旅社共兩層,一樓和二樓東側是男生區,二樓西側為女生區。共24間房,每間5張上下鋪,可住10人,約40平方米。有獨立衛生間、淋浴房,熱水限時免費。一樓西側有兩台投幣洗衣機。
旅社的楊店長向記者介紹,每年春節過後,3月直到6月都是住宿旺季,每天有近220人住在這裏,幾乎全滿。即使在求職淡季,每天住客數量也在190人左右,入住率超過70%。
“登記時我們要求提供學曆證明,就是身份證和學生證或者畢業證。”楊店長說。
住宿標準是:3天以下,35元/人/床;3天以上,30元/人/床;15天以上,25元/人/床;包月600元。
“短期居住的顧客住三五天就會離開,大部分租客是包月,但都不會太久,找到工作就離開了。但我們這裏有一個人從2008年就住下,到現在6年了。”
這裏實行學校宿舍式的管理,不允許在房間內做飯,限製電壓,禁止使用電磁爐、電熱毯等電器。晚上查房,23時關樓門,半小時後準時熄燈。
牆上的公告欄裏張貼著招聘廣告和招聘會信息,還有一張“保證書”,一位住客因為在房間內抽煙、喝酒被管理員提出警告。“他已經搬出去了,是我們強製讓他搬走的。”保安說。
從沒與鄰居說過一句話
接受記者采訪的畢業生都表示,找到工作後會選擇租房,哪怕合租、群租也行。
2013年畢業的李丹也是其中一個。晚上6時,地鐵7號線上,她戴著耳機,在座位上睡著了。坐了一個多小時地鐵,她在小區附近的小飯館吃晚飯,8時15分回到住所——這是李丹每天下班後的常規路徑。
李丹不願意用“家”來稱呼自己現在的住所。在這裏,一套90平方米的房子被改造成五個單間,每間十多平方米。李丹的房間裏包含廚房、衛生間和臥室,衛生間是由原來的陽台改建而成。盡管她每次走到桌邊都需要側身才能通過,但好在不需要與別人共用衛生間,而且每天下班回來還能洗個熱水澡。每月房租850元,加上水電網費,大約1000元,這也是她每月最大的開銷。
李丹來自山東,畢業於上海某大學,畢業一年間換了三份工作,目前在某公司市場部做文案策劃,月薪3800元。
8個月前,她在一家教育培訓機構的市場部工作,每天除了本職工作外,還被要求參加其他部門的各種會議,每天加班到晚上7時。身邊三個同事連續遞交辭呈後,李丹也辭職了,之後是漫長的待業期。
去年冬天,李丹回山東老家給自己放了一個寒假。每天自然醒來,看看電視,幫爸媽做飯,一天的時光很快過去,周末陪媽媽逛街,偶爾與朋友小聚,她甚至還與前男友見了麵。
李丹與前男友是高中同學,大學四年兩人保持異地戀,畢業時男友在當地銀行入職,而她卻想要留在上海,隻好分手。“或許家裏的生活很安逸,但這不是我想要的,我不想以後後悔。”抱著這樣的想法,經過兩個月的休整,李丹又來到上海,今年“五一”後,她終於找到了一份比較滿意的工作。
談起找工作的經曆,她說自己的第一份工作比較失敗。當時麵臨畢業,身邊的同學不斷接到offer,學校也不停地與自己確定離校時間,“我想趕緊找個活先做,要不然就隻能睡大街了。”
她急匆匆地與當時的實習單位簽了合同,那家公司員工不超過10人,作為公司裏學曆最高的員工,她的月薪是2000元。剛上班時,她還沒有搬離學校,每天早上5時起床,坐兩個半小時公交車到公司上班。晚上回到學校,隻能在路邊小吃攤買份炒飯。堅持一段時間後,李丹決定搬到離公司近點的地方,找中介看了幾次房,租下了現在的住所。
住在這裏一年,李丹從沒與鄰居說過一句話,但她知道自己的鄰居換過幾個,因為房間的隔音效果太差。和李丹一牆之隔的是一名已婚男性,家有小孩;另外一間房裏,住著一名未婚男士。
不久前,上海發生過幾起出租房火災事件,有關部門開始整治,尤其是對群租的清理力度更大。“現在走廊裏放了幾個滅火器。”李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