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界畫則以寫實性和嚴謹性著稱,後世一些學者在研究古代建築或者相關文化的時候,就是從界畫入手的,最典型的就是《清明上河圖》,雖然《清明上河圖》從嚴格意義上來講並不是標準的界畫,但那種“以毫計寸”“折算無虧”的寫實風格,卻跟界畫一脈相承。
而徐景行則將這兩種八竿子打不著的藝術表現方式融合在一起,用線雕的技法來做界畫。
雖然這是因為硯台上的空間有限,不能進行鏤雕、透雕等技法所采取的無奈之舉,但這種無奈之舉卻在這限製重重的環境中散發出一個藝術創作者那天馬行空一般的創作思維。
雕磚硯的人那麼多,都麵臨著空間有限這樣一個難題,可幾乎沒有人會想辦法解決這個難題,大部分隻會埋怨古城磚不看雕琢,少部分人會因陋就簡的創作一些比較適合小空間展示的作品,隻有徐景行把這樣一個難題當成了展現自己的平台,創造性的使用線雕加界畫這樣一種藝術表現形式。
而這麼做的效果很明顯,沒辦法的辦法成了最出彩的辦法,難題之下的無奈之舉成了讓人驚歎的神來之筆。
另外的效果就是徐景行這個創作者收獲了徒弟和女朋友的無限驚歎、誇讚、崇拜和愛慕。尤其是程琳,對他的手藝那叫一個佩服,不是程琳眼界低,相反,是程琳真的懂,另外,程琳對徐景行了解不多,現在才真正的見識到徐景行的厲害。
不過程琳還不知道這方硯台是要送人的,笑道:“這硯台用著才有派頭呢,比那些價值昂貴的名硯一點不差,要不是舍不得讓你為難,我一定買下來送給我爺爺,嘻嘻。”
徐景行苦笑道:“這個還真買辦法送給你爺爺,這硯台也有主了。”
“啊?已經有主了?不是你自己留著用的?”程琳驚訝的問:“誰這麼好運?”
“一個古建築行業的老前輩,在建這些木塔的時候給過我不少幫助,當時就說送人一方硯台,之前還一直猶豫送什麼樣的比較好呢,”他把自己跟千秋歲老頭兒的認識過程簡單講了一遍。
“你跟那老頭兒算是英雄惜英雄嗎?嘻嘻,送他倒也不算浪費,而且把對方指點你建造的木塔雕進硯台中送給對方,那老頭兒應該很有成就感吧?”程琳嬉笑道。
“嘿嘿,我是不是特別聰明啊?”
“你要是個傻子,我才看不上呢,嘻嘻,一般人可想不出這麼絕妙的點子,拿這個做禮物,有麵子有裏子,價格不貴還誠意十足,簡直絕了,不過就送一方硯台?會不會單薄了一點?要不,再買點土特產附帶著送過去?”程琳已經開始站在徐景行的位置上替他抄心了,這角色的進入速度還挺快的。
徐景行卻搖了搖頭,“土特產什麼的就算了,我另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