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就是他的家底兒豐厚,而且開了外掛,在首都的那些天裏以相對廉價的價格買了幾塊羊脂玉料,如果真要明碼標價的購買這種品質的羊脂玉,他得把四合院抵押出去才能買得起,要知道,拳頭大小的羊脂玉料子和能挖一根手鐲的羊脂玉料子,在現在的市場上都是有價無市的存在,很多時候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得到。
所以也就隻有他才敢這麼玩,換個人,讓他用這個品級的羊脂玉做試驗,敢不敢下刀都是兩碼事兒。
但就算是他,也要先勾勒出自己滿意的設計圖才敢下刀,不然的話他徐景行什麼時候用得著畫草圖了?不都是在腦子裏想好之後直接動刀的嗎?
當然,草圖這東西在腦子裏和畫在紙上其實沒多大區別,無非是畫在紙上更直觀一些而已,也更方便修改調整。雖說思維的變化更為迅捷,但也正因如此才更不好把控,因為人類想要百分百的控製自己的思維,實在是太難了,就跟流行的觀想法一樣,說起來簡單,但真要在腦海中觀想出一個具體的形象,不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鍛煉是萬萬做不到的。
所以,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就連徐景行也要先在草紙上畫好草圖才肯動刀。
琢磨了大半個小時之後,徐景行總算有了令他滿意的方案。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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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案就是在手鐲的表麵勾勒一支梅花,為了能夠在寬度不到一厘米的手鐲外表麵上呈現出一支夠的上水準的梅花,他真的差點絞盡腦汁,為此,他綜合了大量的美術理論,尤其是傳統美術理論中的虛實理論別被他使用的淋漓盡致。
具體效果怎麼說呢,有點類似於“韓信畫兵掛帥”的故事,傳說劉邦想為難韓信,給韓信一張紙,說你能畫出多少兵我就給你多少兵讓你帶領,韓信呢,很聰明,畫了一座城門樓,城門大開,隻有一人一騎衝出城門,但是那個騎士手裏卻抓著一支“帥”字旗,然後劉邦無奈,隻能讓韓信當了大元帥。
這個事故的真偽那沒辦法考證,而且多半是後人編造的。
但是這個小故事展現出來的原理卻深得美術的布局精髓,對虛實與焦點的使用可以說是出神入化,有大片大片的留白,將焦點由遠及近的從大片空白、城、城門樓、城門、騎士等背景逐漸聚焦到“帥字旗”上,使得一杆小小的旗子成為整幅畫的焦點和畫龍點睛之筆。
如果這個故事是真的,那麼韓信也許還是個畫壇高手呢。
而徐景行使用的手法也是如此,因為他麵臨的局麵跟故事中的韓信差不多,韓信要在一張紙上畫出千軍萬馬,而他則是打算在手鐲的外表麵上畫出一樹的梅花。
這麼一比較,他這個任務的難度反而更高一些,因為手鐲的外表麵尺寸更小,而且形狀是細長細長的長條形,可供發揮的餘地更窄。
如果故事中的劉邦給韓信的畫紙是一張寬不到一厘米、長不過二十厘米的小紙條,估計韓兵仙也要抓瞎。
但徐景行畢竟是徐景行,想象力還是很豐富的,他在那麼一條小紙條上勾勒了一支梅花的枝幹,是的,隻有枝幹,但是從那枝幹上延伸出去的細枝兒以及枝幹上遒勁的樹結都能認出這是一支梅花的枝幹,這枝幹的長度占據了小紙條的六七成左右,由粗到細共十三公分長。
而在這十三厘米的枝幹上卻向外伸展出了五根分枝,隻是五根分枝剛剛探出一個頭就沒了,因為畫紙隻有不到一厘米而寬度,根本容不下更多的內容。
所以,徐景行將這五枝梅花做了虛化處理,讓它們從本應該存在的實物變成想象,通過巧妙的筆法使得人們能覺察到它們的存在卻又看不到它們的存在,就像“韓信畫兵”那個故事,圖上隻有一人一騎,但通過那支帥旗,人們可以想象得到城門後邊那氣勢磅礴的千軍萬馬。
同樣,徐景行這幅畫上看不到那五枝梅花,但是他卻將焦點分散到五根分枝上,雖然分枝隻有短短的一小節,但是他卻將這一小節的枝椏刻畫的非常逼真,並且通過對主幹的調整,將觀眾的注意力自然而然的集中到隻有短短一截的枝椏上。
這並不難,甚至可以說是每個美術從業者的基本功。
難點在於焦點是分散的,不是一個,而是五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