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不說,一桌子的大餐是必須有的,就算是對顧家或者陳家這樣的家庭來說,滿滿一桌的大餐也不是太常見,一般也隻有過年過節或者有聚會的時候才會搞這麼多菜,平時吃的喝的也跟普通人家沒多大區別,無非是精致了一些講究了一些而已,像徐景行他姥姥平時就特愛吃麵,有時候一連三五天的午飯都是麵條。
另外,顧家人丁不興旺,在徐景行回來之前,就算是家庭聚會也沒幾個人,顯得很冷清,所以這種場麵更為難得。
徐景行一進門,他母親就揮手驅趕他:“快去洗洗,灰呼呼的像什麼樣兒,讓人笑話。”
陳笑煙的爺爺卻笑道:“這有什麼失禮的,反而顯得隨和,”隨後還感慨道:“景行這滿身刨花的樣兒,看著還挺親切的。”
徐景行聞言大驚:“陳爺爺,您還做過木匠?”
“嗬嗬,你以為呢?我當年可沒你姥爺那麼好的運氣,早早地就被下放到一家木器廠,天天給人刨木頭,那時候整天就跟現在的你一樣滿身刨花和木屑,”陳老頭兒嗬嗬笑道。
好吧,徐景行真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回事兒,還以為陳老頭兒跟他姥爺一樣仗著家世躲過了那一劫呢,沒想到一樣被勞動改造過。
不過也正常。
而且下放到木器廠去幹活兒在當時已經算是比較好的待遇了,那個年代,一般人可進不了工廠。
有了這個話題,氣氛就更加和諧了。
而陳笑煙自然而然的在扮演她那乖乖女的角色,幾乎不怎麼說話,隻是不停地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東瞅瞅西瞅瞅,偶爾起身給身邊的長輩夾個菜什麼的。
一頓飯吃的賓主皆歡,更是聊到十點左右,陳家一家人才離開。
等陳家人離開,徐景行在母親的責備聲中開車返回四合院,車上裝了好幾個保溫盒,都是他母親和姥姥給他準備的夜宵。
好吧,他母親越來越適應母親這個角色了,沒了剛見麵時的拘謹和小心翼翼,也會囉嗦他了,時不時的還作勢要揍他,不過卻也更顯溫馨,這樣的家庭氣氛才是正常的。
他到工地的時候,於明秀安排的值夜人還在,等他到了才離開,這也是之前跟於明秀談好的,工地上肯定不能缺人,不過他在的時候可以免掉值班的,畢竟他身上有些事兒不太好讓外人看到。
等值班的離開,他打開工棚裏的大燈,拿起錘子鑿子開始大幹特幹。
做建築構件的外形,雕刻刀可沒錘子鑿子好用,而且鑿子用得好,雕刻效果也不見得比雕刻刀差,基本上每個木雕師傅都是從鑿子學起的,他也不例外。
正當他叮叮當當的忙活時,忽然聽到大門口的建議大門在吱呀吱呀的晃,像是有人搖動。
不會是哪兒蹦出來的小毛賊吧?
他放下鑿子起身來到工棚外向外張望,卻看到一個較小的身影正在那兒撬門呢,隻是撬門的手法實在不夠專業。
看清楚那較小身影的麵容後,他無奈的走過去,從裏麵打開大門,“你這麼個撬法,一百年也撬不開。”
“切,有什麼了不起的,趕明兒我找把大鉗子過來,一鉗子就給你夾斷了,”陳笑煙皺著鼻子不服氣的說道,說完也不理他,越過他的身體闖進院子裏,蹦蹦跳跳的像個小兔子一樣四處張望著,一邊張望還一邊吐槽:“好亂……”
沒錯,來的正是陳笑煙。
他關上大門,無奈的跟上:“大晚上的,你爺爺怎麼放心你出來?”
“嘿嘿,我跟我爺爺說回學校去睡的,”陳笑煙得意道。
“要是讓他知道你偷偷的跑到我這兒來,你說,是我更倒黴還是你更倒黴?”
“我猜是咱倆一塊倒黴,”陳笑煙揚了揚脖子:“所以老徐同誌,你最好別想打小報告。”
“喊誰老陳同誌呢?”
“你啊,嘻嘻嘻,”陳笑煙嘻嘻笑道:“誰讓你整天一副老同誌做派的?那天見你還覺得你挺好玩,結果今天一晚上都在那兒裝成熟討我爺爺歡心,哼。”
“……我不想理你,”徐景行翻了個白眼,就因為他跟陳老頭兒聊的多了點,就從徐大哥變成了老徐同誌,這什麼道理?還裝成熟,我徐景行用得著裝成熟麼?本來就很成熟好麼。
陳笑煙卻滿不在乎的闖進工棚裏,然後大驚小怪的喊道:“哇,這工棚比我想象的漂亮多了,難怪你寧願住這兒也不願意回家,嘖嘖,還有全套的茶具呢,老徐,你這麼偷偷摸摸的享受,良心不會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