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大多不會武功,縱然滿腹經綸,也上不去。
這倒難不倒離止。
他摟著上歌輕輕一躍,幾個騰挪就到了屋簷下,湊近了看,那字謎其實並不難。
離止凝神思考,微微鎖緊的眉頭,讓上歌的心神更加恍惚。
她回頭去看,樓下的人群都崇拜地仰望著他們,人聲鼎沸中,大家的歡呼聲也格外清晰。
上歌卻似乎聽不見,她眼睛瞧著離止,他在專心地看凡人寫的字謎。她的心就安穩了,這會兒問他,他或許就不會有很高的警惕之心了。
上歌握緊他的手,輕輕地問:“猜不出來?”
“有頭緒了。”離止回答她,眼睛沒有轉過來。
她更加安定,打定了注意,似乎是漫不經心地說:“凡人自有凡人的想法,猜不到也沒有什麼的。不像天界,什麼都是定好了的,九天命盤決定了一切,不存在什麼猜與不猜。錯了,逆天回去,一切都能還原,對吧?”
離止隨口應道:“嗯,逆天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是麼?”上歌說:“不就是一個口訣嗎?”
話音未落,離止就回了頭,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那一瞬間,上歌以為自己的一切都被看透了,心虛得不得了,立即低下了頭。
離止把她的一切舉動都看在眼睛裏,她的緊張和怯弱,太了然了。那心虛時候動手指的小動作,更明顯。
他的心撲通沉了下去。
逆天……她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麼?
他盯著她,目光卻放緩了,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責備。她手心的冷汗已經濡濕了他的手掌,他不忍心苛責她,隻好強迫自己扭轉頭去,盯著前麵的字謎。
事實上,他一個字也沒有看進去。
他用最放鬆的聲音說:“逆天的口訣啊,我以為你知道呢。我聽我爹說過一回,‘九天命盤,自有天數,以吾之身,逆吾之命’。”
他能夠感覺到,上歌繃緊的身體放鬆了下來。
兩人看的時間有些長,圍觀的人群裏不斷有人起哄,離止也沒心思再看,他隨手拿過放在二樓的紙筆寫下謎底,摘了宮燈,摟著上歌繞過角樓的另一端,揚長而去。人們爆發出一陣呼聲,他不管不顧,懷裏的人要去冒險,他不能安定。
這一刻,隻有她在懷中,才能放心。
回到客棧,房門一關,離止就瘋狂的吻上歌。他比這幾日更急切了很多,一晚上瘋狂地要了她很多次,洶湧而來的層層炙熱快感,封鎖了她的呼吸她的理智,讓她無心思考如何對離止編一個局,哄他安然入睡。
等她昏昏沉沉睡去,又迷迷糊糊醒來,習慣性地伸手去摸身邊的床榻,才發現身邊被窩微冷,空空如也。
離止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