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長一段時間,上歌真的以為母夜叉那種紅眼黑皮膚的女人,才是最漂亮的。
如此過了許多年,上歌漸漸習慣了一種模式:被打擊、哭、再被打擊、抽泣、繼續被打擊,最終修煉成了八荒六合裏最淡定最寵辱不驚的女神仙。也虧得上歌心性單純,愣是在這樣的氛圍裏,平安長大了。
至於她被離止生生扭曲的審美認知,一直到五百年後的蟠桃聚會,她跟在離止身後,見到了一個驚為天人的神,才得以擺回原來的軌道。
長相驚為天人不稀奇,上歌周圍離止一家個個是美人,大荒也是美名遠播,就是天界,她淵極爺爺的弟子也都是極品。
這位神祇的長相再美,也撥動不了她那顆小心肝。
撥動她那顆小心肝的是,這位神祇執著酒杯,嘴角抿出一絲淺笑:“這位神女是何人,真乃天界絕色!”
“聖帝謬讚,這是大荒王子元安的女兒,上歌。”離止含笑著回答,手卻在袖子中握著她的手,死死地不鬆開。
“原來是易生捧在手心裏的公主!”這人似乎是笑了。
上歌從他身後探出頭來,一眼就見著這人歪著腦袋對她笑。
她的思維還停頓在這人說她美這句話上,心中詫異非常。她雖然常常被離止打擊,但不可否認她對離止十分崇拜,離止說母夜叉那樣的紅眼睛才是極品,那就一定是;離止說母夜叉那樣的黑皮膚才是最極致,那也一定是。
這人說錯了,她忍不住反駁:“離止哥哥說,母夜叉那樣的,才是美人!”
“噗……”眼前這個神,一口老酒就噴了出來。
他淡定自若地擦了嘴巴,抬頭笑著看離止,表情調侃。
那一笑,眉眼彎彎,眼波流轉,跟離止頗有些像,卻比離止多了些說不清的東西。
上歌竟然看傻了!
等回神過來,這位神祇已經扭頭跟他旁邊的人說話去了,模樣淡然,確然不同剛才跟她說話的和煦。變臉都不帶這麼快的!上歌心中詫異,不由又多看了幾眼,就是這幾眼又看出了些苗頭,似乎這位神在天界,頗受尊崇。
上歌悄悄的扯動離止的衣服:“離止哥哥,這是誰?”
“築若的師父,東方東瀛山崇恩聖帝。”離止說。
她的眼睛一直在看崇恩。
“再看,眼睛就要掉下來。”離止嗤笑:“到時候,更醜,活生生醜死!”
上歌嘟了嘟嘴:“你騙人。剛剛崇恩說,我是天界的絕色!你從前跟我說母夜叉那樣的人才美,是不是因為你審美比較特別?”
“……”離止頭一回,覺得十分有必要扶正她的審美觀了。
他挖了個坑,結果把自己埋了。
為了給上歌證明他的審美絕對沒有問題,離止終於開始啟蒙上歌的審美。他的辦法很簡單,他覺得哪家的少年少女不錯,就帶她去看,讓她來分析這人哪裏好看哪裏不好看。
這樣的結果是,最終,上歌的審美繼承了他的思想並登峰造極。
當然,至於上歌到底是怎麼開始覺得男男是真愛的,又要從跟離止脫不了幹係的另一件事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