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也是這樣的。”朱子七頓了一頓,輕輕說。
上歌沒聽清楚:“什麼?”
朱子七站起來:“好了,授業解惑到此為止,現在來熏福祿草。”
他摸出火折子,把桌上的草拿起來,點燃了,將燒起來的福祿草繞著上歌打圈圈。煙霧一陣陣散出來,沾到上歌身上。
上歌聞到一股奇怪的異香,腦中一懵,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朱子七將她重新放回床上,理了理她的頭發,卻也舍不得移開目光,癡癡地看了她半晌,低下頭來,吻了吻她的額頭:“睡吧,等你醒來,一切都結束了。”
他關上門,走了出去,不多時就消失在山穀裏。
上歌做了一個夢。
夢裏是一座山,山川煙霧繚繞,她抬眼看去,一座宏偉宮殿置身於山巔,似乎懸浮於天空之中。隔得遠了,上歌隻瞧見宮殿的一角,兩條飛龍隱在雲霧之中,活靈活現,見她看過來,那兩條龍似乎扭轉了腦袋,向她看了過來。
上歌一愣,直覺地往前踏出一步。
眼前的景物卻變了。
從上歌的視角看過去,好像一切事物都變得巨大無比,不知道是為什麼。
上歌細細環視屋子裏,是在一間大殿,裏麵布置很簡單,隻是簾幔隨風擺動,屋子裏一間巨床,床榻之上鋪著雪白的絨毛,十分柔軟。
床榻頂部垂下來的布幔跟四周大殿裏的布幔一般,輕柔順軟,一看質地就十分華貴。
上歌奇怪道:“這到底是誰的房間?這般奇怪。”
話是這樣說,她卻沒有覺得有半點陌生,隻覺得著地方很熟悉。她在屋子裏繞了一圈,不由自主看向大床,往上蹦了過去。
跳到床上,上歌就愣了:她怎麼是蹦?腿呢?
低頭看去,卻沒有看到她的腿,入眼是一雙爪子。她看了看自己的手,伸出來,卻是兩隻短短的細爪。
上歌心中惶恐,驚訝地道:“我怎麼變成了原型?”
往背上一看,果然是有羽毛。她的原身是比翼鳥,可不就是這個樣子?
正在這時,耳邊忽然傳來一陣樂聲。古琴的聲音空靈極了,就在她的身後響起。上她對音律沒什麼研究,但她的五叔卻向來好音律之道,上歌耳熟目染,也能聽出一些。歌細細聽,似乎彈奏之人心神專一,琴聲古樸中又透出一種徹悟。
上歌忍不住讚道:“真是好琴。”
琴聲立即就停了下來。
上歌還沒覺得聽夠,隻覺得遺憾,心道:“怎麼停了?”
正詫異間,隻聽見有腳步聲響起,有個男人在身後說:“你這小東西,傷都還沒好全,又出來胡鬧。”
這聲音飄渺,慵懶帶笑,真真是銷魂無比。上歌素來對美男毫無抵抗力,閱人多了,自然也長了本事。光是聽了這聲音,就覺得來人一定風華絕代,不是翩翩佳公子,定然也是風姿華容貌。
她想著,隻覺得心頭竄起來一股難言的喜悅,帶動著身體不由自主地轉身,去看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