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麗柔的話在精美的帳篷裏強硬響起,望著滿地狼藉,心跳如戰鼓擂擂,明媚的雙眸瞪著距離自己不足一米的二人。
一名紫衣華裳瀟灑傍身,一眼一鼻無不盡顯妖孽,唇角那抹淡淡笑意卻帶著勾人心魄的魅力,可那雙漆黑的瞳仁卻散發著懾人的冷意。
他身旁的男子,也正是差點拆了她屋裏東西的罪魁禍首,雖然隻著一襲玄白長衣清瘦無肉的樣子,可此刻他雙手摩擦間發出的哢擦哢擦響聲極為張揚的表現出了他一臉的不耐和憤懣。
“此種女人,末將看就要給她點教訓看看,否則還真當自己是妃子了。”
玄白長衣的男子怒道,他是真氣著了。
來此半個時辰了,他是用了各種方法愣是沒撬開麗柔的嘴巴,除了說不知道,便還是不知道。
她自己雖然也是女子,但卻對這種拿他人性命當做自己攀上榮華富貴的墊腳石的虛榮冷血行為的女子極為不恥。
帳篷外,素錦低垂著頭站在那裏,如一尊雕塑般,對於麗柔的鬼喊鬼叫全當沒聽到。
“張雲將軍稍安勿躁,想必柔妃是真的不知道穎姑娘去了哪裏。”
莫尊景閑閑道,一副溫和公子的好模樣,說話間衝麗柔笑笑,惹得對方急急低下了頭。
張雲見一直不開口的莫尊景終於行動了,雙手一甩,一腳勾起地上四仰八叉的椅子,擺正,坐在了一旁。
“柔妃,我聽說你曾經身患重病差點不治而亡,得亂賊白靜所救,後來又被花公子帶了回來。皇上與白靜之間的故事那可是花上幾年時間都說不完啊,哦,你應該不知道她曾經還是我宣朝的皇後吧。”
麗柔倏地抬起頭,滿眼難以置信的看向莫尊景,隨後又不自覺的看向張雲,見到張雲眼底的鄙夷嫌惡時,這才信了莫尊景的話。
“後來白靜誤會遁走,還誤信了獨孤子諾的讒言,反傷了皇上。那段時間皇上寢食難安,憂心成疾。他這次來邊塞出戰,我們這些天天跟在他身邊的臣子自然知道他是為誰而來。而白靜,以她那世上無人能及的武功,試問一個連刀都提不起來的聖女又如何傷得了她?”
莫尊景說道,始終保持著一種悵然可惜的口氣。
張雲瞪大眼睛聽著,雖然知道莫尊景是在胡口白牙說瞎話,卻不明白他到底想要說什麼。
麗柔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白一族,最後才艱難吐出口:“你是說,她是甘願赴死的?”
如果莫尊景說的話都是真的,那白靜說的豈不都是假的?那她當初說留給自己一個榮華富貴,將聖女壓得永遠也抬不起頭來的證據,那也是假的?
“白靜待皇上如自己性命般,又怎麼會留下一絲對皇上和江山不利的東西呢。你也不想想,獨孤子諾創出來的新兵器足以堪當十萬大軍相用,若不是有人暗中幫助我們,我們又豈能輕而易舉的摧毀它們……”
莫尊景的話還在繼續,張雲似乎懂了點什麼,而麗柔整個人委頓在床邊,手中華麗絲帕悄然滑落,她的話帶著空覺荒涼的悲絕:
“就算告訴你們也無用了,想必穎冰陽早已沒命了……她應該去了扶餘國的惡鬼林。”
“枉我算計別人一生,終究是做了別人的棋子,還是顆無用的……”
然後她後麵的話已無人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