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背起昏迷不醒的柳木南,催促著冉竹離開,見冉竹不走,竟然也死倔著不離開。
獨孤子諾見狀,心知是冉竹戒備他,目光落到她的腹部,將劍從地上拔起,率先掉頭離去,催動內力,眨眼間就已經走出了十米開外。
冉竹望著他模糊的背影,心頭泛起了一絲悲涼。
白靜為他出生入死這麼多次,可他一心隻想著寶藏,竟對白靜的死不聞不問,甚至連白靜二字都不曾說出一次……
她心中的悲涼,是為白靜不值,這難道就是惡人自有惡報嗎?未免太寒心了點。
冉竹轉身慢慢往回走,正午陽光透過濃密的樹枝投射在她身上滿是斑駁,仿佛是一個人跌宕起伏的規劃圖。
“怎麼辦?”一個聲音響起,滿含憂慮。
話落,三個身影從樹上落下,正站在冉竹剛才站的附近,三人望著走遠的紅影,每個人臉上都是嚴肅憂慮。
“還能怎麼辦,難道看著他們二人反目成仇不成。”一年輕的聲音不滿響起,隨後頗為無奈道:
“你說我們一天到晚出生入死的,還得為皇上的感情大事操心。他真該對我們更好點。”
“…………”
紅車使動,冉竹還沉浸在剛才的思緒中,直至袖口被人拉扯了下這才回過神來。
“讓你犯難了。”疏影歉意道。
二人相處到如今,印象中的疏影從未有這樣認真而真誠的神色,冉竹知道他是誤會了,以為自己在為寶藏和宣墨傷神。
“當初找龍血草時就已經做好了和他翻臉的準備了,如今,隻不過多一條罷了。”
冉竹笑笑,回眸望著半躺著的莫尊景,將苦澀壓在心底。
當初……她被仇恨蒙蔽了心智,一心隻想讓宣墨難堪,甚至也想過顛覆他的王朝,可當她清楚的認識到宣墨是真心愛她時,那些仇恨下產生的種種計劃早就化為了泡影。
“你真的要給他寶藏?現在我們都安全回來了,就不要搭理他了。”疏影的聲音悶悶傳來,他一上車安置好尊景後就在施展全身功夫救治柳木南。
好在他受的都是外傷,隻是肩膀那一劍嚴重了點。疏影心中鬆了口氣,望向柳木南的目光裏多了幾分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柔和。
“他沒了白靜就等於斷了雙臂,沒有了威力強大的武器,他一個叛賊又能拿出多少兵力來幫助水千代。我如果不兌現諾言,你以為一個空軍營能困住他嗎?”
冉竹低聲說道,忽的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容:
“此事我自由主張,你不必擔心。”
卻在心裏對自己低低說了一句:冷冉竹,你真的瘋了……
戰場上,此刻正處於膠著姿態。
本來宣墨帶兵破陣,困住水千代,讓童華和張雲打後陣,打算今天滅掉南蠻大軍。
卻不想事情正進行的順順當當的時候,南蠻忽然推出一輛車來,那車高約兩米,中間豎著一根一米多長的圓木,上麵正綁著一人。
“皇兒……”那一聲慈愛溫柔的熟悉嗓音令正持劍抵在水千代右臂的手忽然一抖,瞬間劃過,帶起一串細細血珠。
“水蠻兒……”宣墨心驚出口,他們二人以此打來打去半個多時辰了,二人誰都不肯傷了對方,剛才若不是一時晃了心神定不會刺傷水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