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竹尷尬不已,雖然她心裏隻有宣墨一人,可在莫尊景麵前還是不想做出這般親昵的舉動,因為她不想莫尊景太難過。
“你既然死心塌地的愛我,牽牽手怎麼了。”宣墨的話低柔響起,望向冉竹倏地紅了的臉,眼底一片幸福笑意。
“我隻是說死心塌地愛上男人,又沒說你。”冉竹小聲嘀咕著,做著無謂的反抗。
心底卻在哀嚎,她說的話看來全被他們聽走了。不過也好,省的跟莫尊景再攤牌了,這樣的藍顏知己她真的不想失去。
“嗯?是嗎?一會回去我會在床上好好審問你的!”宣墨邪邪道,心口上真實的甜蜜感自一處逸出,那是帝王心蠱帶來的新奇感覺。
莫尊景和疏影跟在後麵,相隔五米左右,看著前方二人親昵的舉動,不時交頭接耳的低談,莫尊景心裏浮起幾分失落。
“你肩膀的傷勢未好,剛才那一掌拍下來傷口一定又開裂了。我現在給你看看吧。”
疏影的話打斷了莫尊景的思緒。
“你當初說我起碼要為了冉竹活下去,如今看來,好像也沒什麼必要。”
莫尊景含笑說道,眼底一片淒涼。
短短三個月不到,朝廷動蕩不已,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一個是皇宮裏的太後,一個就是他的宰相父親。
當得知了自己中毒的真相後,他醉酒瘋心下做出了自殘的癡傻行為,索性有疏影在,有他說的那句話在。
思念如潮,夜寐難安,他狂馬策奔而來隻為看到她見到自己時欣喜激動的神情。
縱然不愛他,也會跟他說,尊景我想你了。
然,她竟是笑的那麼勉強。難道是自己真的不該來嗎……
“說到底,我還是應該感謝你的。如果沒有你救了我,我就不會多活這十幾年。甚而……不會遇到這輩子死心塌地要愛下去的男人。
他剛趕到軍營甚至和宣墨正經的君臣之禮都沒來的行上,就被穎冰陽帶來的驚人消息給一路引導了這裏。
大樹後,他跟一路趕來的宣墨認真聽著,明明沒有指名道姓的宣愛,可莫尊景就是知道冉竹口中的那個男人不是他。
也罷,自己這副殘破身軀,又能給冉竹什麼幸福,如此守著不也挺好。
想到此,莫尊景長呼一口氣,雖然想明白了可胸口裏的惆悵失落絲絲縷縷依然盤踞不散,那裏連陽光也照不進來。
疏影無語,當時他是怕莫尊景真拿劍抹脖子才情急搬出冉竹來,要是知道他會瘋狂到幾天不眠不休的趕來,他一定會想別的法子阻止莫尊景自殺的。
這會,也隻能當做沒聽見往前走著。
四人剛走出樹林,冉竹懷裏立馬竄進了一個嬌小身影,哭天抹淚:“你怎麼這麼蠢,也不跟我們說聲就跟人走了。萬一有個好歹,我怎麼辦。”
冉竹滿臉黑線,她們的關係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安慰人就安慰人,有說人蠢的嗎……
宣墨的臉比冉竹臉還黑,直接大掌將穎冰陽從冉竹懷裏扒開來,不悅道:
“聖女真有個好歹,也跟你沒關係。”想想有咒冉竹死的嫌疑,臉更加黑了,直接將穎冰陽丟在一旁,拉著冉竹就上了一旁早已準備好的紅車。
穎冰陽氣結,要不是她機靈跑回去通風報信,又有蕭風一路留下記號,這宣墨能有救美人的機會嗎。
帝王無情,可這翻臉不認人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隻有一輛馬車,你讓她走著回去啊?”冉竹見馬車動了起來,不由瞪宣墨道。
“難不成我看著你們耳鬢廝磨?”宣墨沒好氣道,雖然他知道宣墨沒那個意思,穎冰陽也是有心上人的人,但聽到那有斷袖之癖的話心裏就是不舒服。
“你在說什麼?無聊。”冉竹氣道,自然明白了宣墨的飛醋。林子裏對宣墨來救自己的感動頓時當然無存,隻覺得胸口疼的很。
見到冉竹麵色陡然發白,忽然想起了邱靈兒的忠告,宣墨暗罵自己真是沒事找事做,傷到了冉竹。
“我就是逗你而已,你不是想讓她進來嗎,來人……”宣墨急忙安撫冉竹,正準備叫小夏子將穎冰陽帶進來,被冉竹的下一句話差點給氣噎住。
“還有莫尊景和疏影。”冉竹瞪大雙眼對抗著麵前那雙危險眯起的雙目:“別以為我看不出你那掌是故意的,他身子本來就虛弱,如今不適合騎馬。”
“你確定要他進來?”
“廢話。”
“那我走。”
“自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