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悔不當初(終卷加)(1 / 3)

四周嘩啦一下湧進了很多侍衛,手持長劍將宣墨,冉竹和白靜三人團團圍住,劍都指向著冉竹,

冉竹胳肢窩裏的優曇花盒早因為宣墨的一劍刺痛而掉了下來,在地上滾了兩下,盒蓋開裂露出一堆信封,假寶玉和古戒也滾了出來。

“可惡,果然如蕭風所料,你真的做了假的寶玉和古戒。說,你的同謀到底是誰!”

宣墨怒極,龍袍外的明黃披風在狂風下被鼓脹吹起,恍若陰司修羅。

先前他與侍衛站在清歌殿一處假山後,眼看著冉竹就要刺向白靜,心中未加多想,拔劍就衝了過來。

或是力道太猛,他竟一劍刺穿了冉竹的胸口……

萬佛寺裏,住持與他說,皇宮內最近有大事發生,牛鬼神蛇即將浮出水麵……

他萬萬沒想到幾度懷疑信任,那個牛鬼神蛇依然是冉竹!

“就因為這假的東西,你就要殺我?”冉竹怔怔道,她完全可以拿走真的,如果宣墨認為她是想尋找寶藏謀朝篡位的話,未免太可笑了!

“誰敢動朕的皇後一根毫毛朕就讓她死無葬身之地!你因她占了你的位置心生妒意屢屢迫害皇後,暗裏與莫少卿私交苟合,圖謀不軌,朕殺你一萬次都不夠!”

宣墨嘴角勾起森森冷意,望著冉竹的目光恨不得將她撕裂。

他一直以為皇宮裏最有問題的就是白靜,是故一直按兵不動留住白靜。她假冒皇後大膽到換了他的記憶,定是有什麼更大陰謀。

自冉竹說過白靜與德太妃有瓜葛時,他就派蕭風一直暗中追查,妄圖借此揪出她們二人的真正意圖和幕後主謀來。

卻不想,這一查竟查到了冉竹身上。大婚之夜她受自己恩寵白靜的失蹤,在蕭風推測以及種種證據之下還是指向了她的所為。

而這個時候,白靜為了他奮不顧身拚死擋劍更是消除了之前的種種懷疑。

冉竹說白靜會武功,哪個會武功的會如白靜那般柔弱無力!

而昨夜水千代的驟然來訪,更是解開了冉竹在多景樓那夜失蹤的謎題。

她竟然和莫尊景在一起待了十幾個日日夜夜,該死!

枉他一直以為她那天僥幸逃脫躲到什麼地方養傷去了。

可笑他一直以為冉竹真的對他情深一片,癡心不已。卻不想她腳踏兩隻船,將他堂堂帝皇和宰相之子玩弄於股掌之間!

一時間他心裏也分不清是氣冉竹欺騙他的感情多些還氣她一直居心不軌覬覦江山多些。

空地上響起一聲聲低低笑語,仿佛從地底最深處爬了上來,悲訣的失望絲絲縷縷抓在眾人心裏,竟有侍衛眼圈都紅了。

狂風肆虐下她的長發被淩亂吹起,一襲素碧長裙血花朵朵早已不複原樣。

冉竹笑的眼淚都掉了下來,恍惚記起她被宣墨吊在城牆口時也被他毀了清譽。若不是事後查出那焦屍是露蟬,這汙穢罪名還不知道要頂多久。

想殺她,何必還要故伎重演。

是不是一場早已注定的命運,終究要死在他的手中。或是十三年前,或是今天,隻是早晚而已……

可宣墨,你為什麼因為別的女人而殺我……

“十三年前,你親手下了聖旨讓家人將我溺死在河中。你或有苦衷,我不怪你。”冉竹悵然開口,眸光裏的悲涼令萬物悲憫。

她看著宣墨目光裏漸漸露出驚愕,嘴角扯起苦澀的血笑:

“十三年後你不問青紅皂白又要殺我。你失憶時不識人心被她蠱惑因她處處折磨我,我認了。如今你又因為她而殺我。宣墨,我對你的情早已消磨殆盡,若我不死,定讓你們百倍償還!”

最後一句話竟是用吼了出來,帶著無盡的怨恨與絕望席卷整座清歌殿。

似是用盡了氣力,冉竹頹然跪了下來,隻見她雙手反抓住宣墨的長劍,一點點往外拔著,雙手掌心被劍刃割破,鮮血順著手腕一道道流下。

冉竹渾身散發的絕望暴戾令宣墨渾身血液都要凍結起來,心口處卻在作疼。

事實擺在麵前,或許冉竹又是演戲在做垂死掙紮……

隻是這戲如此真實,令他忍不住去相信。

“看來你早就知道了你的身世,聖使這麼多天失蹤是否與你有關!”宣墨沉聲問道,心中早已掀起驚濤駭浪。

冉竹拒絕回答,或許自古戒戴在她手上開始,沁玉就已經放棄了聖使的身份。

如此對於一個將死之人再背負一個惡名有什麼難事。其實拋開這個沁家族定下的破規矩,她還是很喜歡沁玉做自己弟弟的。

冉竹的沉默,在宣墨眼裏就是默認,低眼間就看到冉竹腰間露出一截古戒的指環。

墨綠指環上沾滿冉竹的鮮血,隻是頃刻間鮮血就盡數被它吸了進去,看得人驚心不已。

“這就是你的陰謀嗎,記恨著朕當年殺你,所以你假裝喜歡朕卻和莫少卿私下來往。殺了你的弟弟聖使,再來殺掉皇後,朕的江山,你是不是一並都要毀掉?”

宣墨怒道,胸口起伏不定。他深邃的目光望著冉竹,亦有著痛苦失望。

如今什麼都不用查了,冉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定然對當年的事情懷恨在心。冉竹在幫莫尊景父子謀劃什麼,想到她輕而易舉的拿走寶玉和古戒,心中泛起一股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