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竹屏住氣,目不轉睛看著,目光火熱身體更是燥熱的很,一時竟忘記了來此的目的。
一場秋千悠然落下,莫尊景一回頭就看見遠處拐角正站著不動的人。
見到眼前人,他的眉眼含笑心中的滿腹疑問顧慮全都消失,戲虐問道:
“皎月荷塘會佳人,不,是佳人邀君子。隻是,這地方未免太危險了點。也罷,我喜歡刺激。”
說話間目光掠過前方不遠處的姣姣荷塘,搖曳一片夜色春光。
一席話說的冉竹如夢初醒,她冷聲道:
“我勸你趕緊離開,我根本沒邀請你,說完將手中紙條拋過去,人轉身就走。”
當她收到紙條就知道這是一場陷害,以往莫尊景與她相見,通常都是在玉蘭軒,不會去禦花園這麼個地方。
本來她不打算來,可想到白日宣墨所說,她猜想莫尊景身邊定安插了宣墨的人,莫尊景半夜來宮中若是被發現,必然是重罪。
雖然她知道自己不該來,可還是忍不住擔心。
她本打算藏在拐角處偷看,如果不是莫尊景本人來,她立馬離開。
如果是莫尊景,她便來與他說明情況,讓宣墨發現之前催他趕緊離開。
或是夜色太涼,冉竹隻覺得自己身上熱一陣冷一陣,拋紙條的力氣虛軟無力,在空中回旋了幾下落到了冉竹的腳邊。
冉竹急忙低身撿起,再起身隻覺眼前一陣發黑,身子不由向前趔趄兩步,落入了一個溫暖懷抱裏。
“美人這是投懷送抱?我喜歡。”莫尊景低低含笑,落在冉竹的眼中,恍若夜魅生花,勾起她腹中燥火亂竄。
“我說的,你聽不懂?”冉竹氣急道,雙手推著莫尊景的胸膛,沙啞聲音落在莫尊景耳裏,帶著別樣誘惑。
“我自然懂。”莫尊景低聲道,好聽的聲音裏帶著一絲無奈。
他自然知道,那張落在書桌上含義不明的紙條,他何嚐不知是個陷阱。
冉竹怎麼可能會在深夜邀請他去宮中禦花園一敘,就算他想,恐怕她也不曾想過……
可他想見她,發了瘋一般。
懷中的人兒臉上浮起幾分別樣的紅,軟軟靠在他懷裏。雙手覆在他的胸口,本該是推搡的動作,怎麼看都像是挑逗的意味。
“你這到底是要趕我走,還是要留下我?”莫尊景戲虐笑道,染起情 欲的目光裏同時浮起幾分警覺。
冉竹這樣子,怎麼看都像是中了合歡藥!
“我……你快離開。”冉竹看著莫尊景,氣喘籲籲道,眼前絕色麵容在月色下漸漸開始模糊,似要離開。
她心頭一急,雙手又死死抓住,鼻尖傳來淡淡藥香強烈刺激著她的大腦,睜大雙眸看著眼前忽然清晰的臉龐,混沌腦海早已想不起其他,雙腳一掂,唇就湊了上去。
莫尊景被冉竹這一推一抓,心頭欲 火迅速勾起,懷中人柔若無骨,整個重力都靠在他身上,滾燙的溫度隔著衣服傳過來同樣刺激著他。
颯颯夜風,清香空氣中夾雜著曖昧不明的溫度,莫尊景看著漸漸靠近來的紅唇,大腦轟然一聲,低頭吻了下去。
雙唇剛要碰上之時,就聽遠處想起說話聲響,而那熟悉的低沉嗓音令冉竹混沌的腦海終於恢複了一絲清醒。
她望著眼前放大的臉龐,頭往後一縮,雙手積聚力氣將莫尊景往外狠狠一推,黯啞氣道:
“不想我死,趕緊消失。”
說話間眼角餘光看到一片宮燈夾著重重人影明晃晃而來,心知莫尊景此刻再走已是來不及,正愁不知如何是好時,就見樹上急速躍下一黑衣人,雙手抓起莫尊景肩膀直接提飛上去,隱匿在繁密樹葉間。
他的目光癡癡纏纏,似天地間隻有地上素衣長發女子一人。
一陣落葉紛紛飄下,冉竹隻瞧見那人騰飛時背後斜掛著一把長劍,仔細瞧了幾眼後確定看不見莫尊景身影後這才放了心。
原來,他也是有備而來。
冉竹轉頭看了一眼秋千,長呼了一口氣。
眨眼間,一排排宮燈來到了這裏,走在前麵的宣墨和白靜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秋千上的冉竹。
與其說冉竹坐著,更不如說她整個人懶懶靠在秋千一頭的花藤上。
落在宣墨眼裏,竟是別有一番風情。
“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裏?”宣墨問道,話語裏夾著輕風溫柔,他的眼裏隻剩下眼前正對他宛然一笑的女子。
恍若暗夜裏悠然盛開的優曇花,帶著某種誘惑。
與白靜用完晚膳,她提議出來走走,宣墨勉強答應。
剛才閑聊間心中正想著冉竹這個時候是否入睡,不想眨眼間就見到了思念之人,叫他如何不歡喜。
“自然是來等皇上。”冉竹低笑道,如火的眸中掠過一旁的白靜身上,鄙夷冷意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