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秋冬侍衛同聲應好,激動的神情不比冉竹少多少。
海生見此也不再細問,這一次四人豪爽飲盡,放下酒杯時不由開懷大笑。
這一夜的風輕雲淡,月朗星密,梧桐花繁似景,醇香桃花酒中成就了一樁兄妹情義。
酒過三巡,冉竹麵色微醺,海生早已醉的不省人事,趴在桌上酣睡正香。
本想借著道歉一事來探出當日皇後在正德門一事,想起宣墨的禁令,若是被別人知曉,必然會連累到他們,一時心裏竟猶豫起來。
“妹子,怎麼忽然不說話,莫非有心事?”開口的是冬,從進門起他就觀察著冉竹,知她必然有話要問,見她一直不說率先開口問道。
冉竹笑笑搖搖頭,驚訝秋二哥的心細,如此卻更加不願開口問了。
“今晚月色正好,二哥給妹妹講個故事如何?”秋開口笑笑,嬰兒肥的臉上露出小小酒窩,頗為可愛。
冉竹笑著點點頭,心裏卻對冬要講的故事並未上心。
“話說村裏有一日有兩兄弟與其他人正在門口玩耍,忽然半空上一塊黑影掉下來摔到了他們麵前。一人急忙上前觀看,原來是一隻滿身是血的鳥,嘴裏正含著一塊黑色的袋子。認出此鳥是村長此前丟失的愛鳥,於是就送給了村長。”
冬輕輕說道,雖說著是個故事可臉色並不輕鬆,想來那隻鳥的樣子嚇到了他。
冉竹心神一凜,他這是知她今晚想法變著法子將白靜那日出現在正德門的情景告訴她!
”這是什麼故事?誰家的兩兄弟,我怎麼沒聽你說過?“秋疑惑問道。
“那他們可有看出將那鳥拋下來的是什麼怪物?”冉竹衝秋笑笑,問著冬道。
“其中一個兄弟倒是看到了,那鳥身形翩躚,動作快速,除了看得出是公鳥外其餘便不得而知了。隻是那布袋子甚是奇怪。”冬說到此處,眉頭皺起,似乎在思考。
不消說,將白靜拋下來的是一個男子,她的同黨!那麼白靜的這一身傷,很可能也是那男子所賜,好個從天而降的苦肉計。
冉竹看著冬,等待他的下文。
“有人曾拿起過那布袋子,發現它是濕的,袋子裏冰涼沁骨,四四方方,很像是……”
“冰塊。”冉竹冷靜接口。
白靜用冰塊將自己和寶玉隔離,這樣她就可以接觸寶玉。
可是,這大夏天的哪裏來的冰塊?
亦或是,極寒冷的地方就是白靜這些日子的藏身之所,可大宣朝四野皆處於盛夏中,根本沒有這個地方。
那麼就是儲存冰塊納涼的地窖一類。可就算找到了,她的同夥還會在那裏等她嗎?
這麼一想,心中不免有些沮喪,但好歹知道了白靜保存寶玉的方法,也算是種安慰。
冉竹霍的抬頭,正對上冬同樣疑惑的目光。
“這故事真不錯。”冉竹斂了疑惑,恢複了平靜,笑笑道。
冬拿起桌上酒杯,衝冉竹搖了搖,飲酒一笑。剩一旁的秋在那直嚷嚷聽不懂,惹得丹青吃笑連連,倒惹得秋憨笑不已。
一時間,玉蘭軒裏笑聲朗朗,似乎剛才那莫名其妙的故事早已被人忘卻腦後。
這一夜,冉竹竟睡的格外安穩,直到翌日一早收到了一份邀請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