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白靜發現白玉簪上露蟬刻著的字時,大為震怒,纖弱的肩膀竟生出了十萬分力氣,掐著露蟬的脖子,將如男子般健壯身體的露蟬輕而易舉的抬離了地麵。
若不是師父及時趕來,即便當時是她求情亦是一點用處都沒有。後來那白玉簪子就再沒見白靜戴過,今日再見到這白玉簪子冉竹這才明白過來。
裝失憶潛伏在自己身邊,換了宣墨記憶代她嫁入皇宮,利用她唯一的好友露蟬栽贓嫁禍給她後,又殺死露蟬。將一體型相似宣墨的男子殘忍易容成宣墨,隻為借宣墨之手將她殺死。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白靜早已精心安排好的,謀劃多年,隻為給冉竹重創一擊,一次次逼向死亡。
“我不知我哪裏曾得罪過你,或是上輩子兩家有過什麼恩怨。但你傷害我愛的人,你殺了我愛的人。白靜,我絕不會放過你。”冉竹身子慢慢從桌上爬起,眸光裏盡是凜冽寒光,透著無盡恨意同時一股悲愴從胸中決堤湧出。
“冉竹,露蟬,一輩子好朋友,好姐妹。”
“你這麼傻,又這麼能吃,誰跟你做好朋友,好姐妹。”
“嗚嗚……我會雕玉,雕個最好看的送給你,我們做好朋友好不好?”
“我逗你的啦,我們兩永遠是好朋友,好姐妹……”
……
“露蟬,你怎麼這麼傻。”冉竹趴在桌子上哭得泣不成聲,一隻手在剛才放著白布的桌麵上無意識的摩挲著,似是如此方能紓解心中悲意。
“姐姐,姐姐,你怎麼了?”丹青跑進來,驚慌問道。
丹青回了屋中本想等王太醫走了再出來,卻不想這一等不小心睡著了,隻是睡了片刻,卻見到冉竹哭得這麼傷心,教丹青心裏難過又不解。
冉竹無力搭理丹青,直到哭夠了哭累了才抽噎的停了下來,隨後嘴角咧起一絲苦笑,話語滄桑:
“好久沒這麼痛快哭過了,第一次這般哭還是我父母離去的時候。”
忽然想起師父曾笑話過她,看著牙尖嘴利特立獨行的,其實你骨子裏就是個迷糊鬼,黏糊人的很。
冉竹此刻好想趴在宣墨懷中大哭一場,緊緊依偎著他,嚷著讓他幫自己報仇。再不去理這些陰謀詭計,如在玄鎮那般自在高興。
可什麼時候這一切就變了呢,從白靜嫁入皇宮開始。哦,不,從她來到自己身邊開始……
“姐姐,不管將來發生事情了,丹青都會跟在姐姐身邊,不離不棄。”丹青擁住冉竹雙肩,堅定說道。雙眸睜得大大的,眸光裏是冉竹未曾看到的悲愴,那樣的哀傷絕望與冉竹此刻的心情有過之而無不及。
隻是一會兒,丹青便斂了眸中神色,輕聲安慰著冉竹。
冉竹反手攬住丹青的腰,埋在她的肩膀處,平靜而決絕的話語低低而出:“我要報仇。”
“好。需要丹青做什麼,姐姐盡管吩咐。”冉竹頭頂上傳來的聲音亦是那般堅定,執著。
冉竹抽了抽鼻子,心間終於回升了幾分溫暖,抬頭便看到丹青清澈略顯哀傷的雙眸,嘴角抿起一絲笑意衝她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