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是在今早突然“恢複”記憶,竟然還跑去上班,一個個點了名字才讓大家相信,女子巡警中隊的一姐回來了。
大家說她剛複原,應該回家休息,可是她想早已經預料到什麼一般非減持親自上街巡邏。果然剛開始沒多久就真的接到了上級的命令,全警局今天都有秘密不可告知的大行動。
成片的槍響,轟鳴的武裝直升機,巨大的爆炸聲,姚青的心從一開始就已經被提到了嗓子眼。能讓警方弄出那麼大的動靜,再加上徐子皓前一天那種表現,這兩者間肯定有聯係。
姚青努力騙著自己,可是騙著騙著,期待有驚喜發生,可是到最終現實卻依舊殘酷。她多麼希望自己真的失憶,那樣就不會痛得撕心裂肺。
徐子皓做事從來都是有把握的,甚至對自己預言的過不去這個坎,也說得那麼的準確。
徐子皓的屍體變成了一包東西,不說的話甚是無法跟屍體聯係在一切,更別說什麼容貌不容貌。
姚青還想騙自己,說沒有見到他的臉,這個人不是他。可是當錢國強說,上級領導確認了基因,也讓姚青最後的一絲奢望坍塌。連基因都確認了,還有什麼可以去幻想?
屍體是被西門楓和老馬從警局弄出來送到徐子皓父母手中的,想著最後一次見麵幫他熱了飯菜,再見卻變成了半成品的骨灰,兩口子頓時蒼老十歲不止,仿佛為了印證那句傷感的古話,父母一夜白頭。
徐子皓的葬禮不打算做大,特別是在被扣上一個賣國賊的帽子之後,甚至不打算運回老家祖墳安葬,隻是活化之後在安葬在三凱墓園。
可是在送葬這天卻自發的來了許多人。西虎堂的所有成員自發的在手臂上綁上黑帶,開著車跟在送葬的隊伍裏。整個三凱黑道幾乎全都來了。
這本不足為奇,徐子皓好歹也是道上傳說級的人物。可是仔細一看,隊伍裏竟然還有不少眼淚摩挲的老人,工人。這些人可不像是道上混的。
老百姓的眼睛終究是雪亮的,帽子怎麼扣是一回事,老百姓怎麼認識卻是另外一回事。西虎堂的社區義工服務大家看到眼裏,敬老院孤兒院的人自發上街為徐子皓送行,成信和皓潔的工人也湧上街頭,送這位好老板最後一程。
一個人做了多少好事,有時就是看死後有多少人緬懷他。雖然公務人員沒有一個敢出麵,但卻擋不住老百姓的自發送行。來得最多的還是當初住定河區的居民,麵對晨光的強勢拆遷,是徐子皓為他們爭取到了應得的利益。
送葬的隊伍越來越長,連不少的哥都不自覺的放慢車速鳴笛致敬,越來越多的私家車慢慢跟在後麵。
街口突然出現一批警察,讓西門楓認為是來阻攔車隊的,頓時忍不住罵娘,可是仔細一看,竟然是穆光帶路。在靈車通過的時候,他大叫一聲:“敬禮!”
原來他們竟然也是來送葬的,西門楓笑了,笑得很苦。
易婧媛今天課都沒上,跟著父母也加入到了送葬隊伍裏。小姑娘雖不通世事,但此時卻也湧出壓抑不住的傷感,大聲了一句:“子皓哥哥走好。”
緊接著,“皓哥,走好”變得山呼海嘯。一個罪犯的葬禮竟然像是在送一位烈士。
送葬隊伍過去,穆光才接起早已震動不停的手機,錢國強二話不說就是對他一頓亂劈。可穆光卻強有力的反駁道:“徐子皓是三凱有名的企業家,他拿了三次好市民獎,他多次幫助警方製服犯罪,多次親自解決我們解決不了的難題,在我們眼中,他就是烈士!”
墓碑上的照片是一個清秀帥氣的小夥子,沒人會想著他會那麼年輕就做出那麼多成就,更多人的疑問是他怎麼可能賣國?
郝莉和鄭昇都來到了葬禮上,他倆互相不熟悉,但心中的想法卻有很多類似的地方。鄭昇選擇了不斷的抽煙,而郝莉卻在那一瞬眼角濕潤。
她對著冰冷的墓碑自言自語:“他們研究了你的身體,沒有什麼不同。但我知道他們研究錯了,你跟我們最大的區別是在腦子裏,你腦袋裏少了一個詞,叫‘奴性’。”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趕緊站到一邊不敢在麵對他,把目光投到幾個跟徐子皓有牽絆的女人身上。
她們站在了一起,無一另外的眼睛紅腫,還在互相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