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氣變得格外詭異,一會下冰雹,一會漫天霧霾。
這對徐子皓來說還剛好找了個理由,可以勸說父母出國旅遊。可是當他在辦理簽證的時候卻被無理由的退了回來。這也意味著上麵的行動越來越近了,就算最好的情況徐子皓以後也會被嚴格控製起來。
實驗儀器“叮”的一聲,徐子皓最後再確認一眼,微微點頭。現在的他也隻能完成到這一步了,主要是因為沒有時間,資金也缺乏,要是再想進入下一步肯定是來不及。與其被動的祈禱時間延長,還不如就在此時打住,等度過這劫再說。
他103裏所有的設備全都拆了下來,用編織袋打包,整整一個大廳裏的設備變成了猶如幾十個麻袋的廢棄物。這些東西可花盡了徐子皓多年積蓄,不能白白留在這裏。
久未出現的徐子皓又來到了成信,表現得跟往常一樣,走進辦公室,又把落落叫了進去跟他彙報公司的近況。
但這次的彙報卻被突然叫停,徐子皓把落落拉到了自己身邊,雙手熊抱著她的腰,親了一口她的臉。正當落落有些欣喜的一手伸向自己襯衣的第二顆紐扣時,卻被徐子皓給握住,她肩膀也承受了徐子皓腦袋的所有重量。
“不用了,我累了好久隻想休息下,借你肩膀用。”
“那我給你按摩下?”
“恩。”
落落也不介意這樣的姿勢,相反地還偷偷親了徐子皓一口,這才繼續幹活,放鬆著徐子皓緊繃已久的神經和過度使用的大腦。
這樣的姿勢維持了有十多分鍾,徐子皓很享受這段過程,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享受,卻還是不得不開口:“落落,市裏的事情太多了,現在冰琦在省裏需要人幫忙,我把你調到她身邊去幫她,以你現在的能力絕對可以的,而且隻用忙這一邊的事,下班了就好好休息,不用那麼累了。”
聽完這話,落落的身體明顯的一凜,手上的動作也有著些許停頓,接著又繼續按著,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幽怨地說道:“小老板,你要趕我走?”
徐子皓沉默不語,把她抱了起來放在桌子上,自己由從抽屜裏拿出一份文件袋放在她旁邊:“我幫你在咱們定河項目裏買了套房子,三室兩廳的套房。這裏還有一張卡,隻有40萬,我現在拿不出更多的錢了。但是等你跟了冰琦,還能分到一點幹股。以後成信的發展會很快,那點幹股也很值錢了。我還有事。”
說著徐子皓頭也不回地往外走,落落整個人都愣住了,突然才反應,看也不看桌子上的錢,猛然從桌上跳下,踉蹌地跑到徐子皓邊上一把抱住他,一時間竟泣不成聲:“你不要趕我走,我,我不會打擾你,就在你旁邊看看你就行,我不要去省裏……”
徐子皓咬了咬嘴唇,終是強忍住沒有表現出來不舍,用那冰冷得能刺破兩人的心說道:“信風也會一起過去,總不能讓他跟葉小楠一直那麼分開。你找些人幫你收拾好東西,今天就去報道吧。”
他拉開她的手,沒有回頭看她。而在門再次關上之後,落落蹲在門邊淚流不止,卻又不敢發出太大聲響,隻能像是要斷氣般地啜泣。
出了公司,徐子皓又來到師大,這一個月來發生的事情太多,徐子皓應該是找輔導員最勤快的一個人。從進看守所到成為一中救人的英雄,師大的態度也是一直變化著。老師們已經不在乎徐子皓來不來上課了,隻要期末考試能及格就讓他過。
可是現在的徐子皓已經不能再參加考試了,之前的兩場他也直接沒來,這讓同學們幾多怨念。但大腿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的,大部分情況還是得靠自己。
徐子皓把還在上課的餘苑叫了出來,約著她到學校裏的綠地坐坐,還回寢室拿了自己的吉他:“看看你這段時間練得怎麼樣了?”
餘苑磕磕巴巴地彈了幾個和弦,很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你不在學校陪我,我都沒心思練了。”
“我就知道是這樣。”徐子皓苦笑道。
“咦。還不是你這師父不稱職,天天陪女朋友去了,哪管我們這些徒弟啊。”
“自己不努力還喜歡不講理。”徐子皓白她一眼,“這把吉他的琴板是我親自磨過的,比你原來那個彈著容易些,有心練的話事半功倍。送給你了,還是得靠自己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