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奇峰沉寂了半年,上次的事情才慢慢平息,他也被安排在了看守所,當一個小民警,人也低調不少。
但雖然撤了職務,可他的級別還在,所以在錢國強上位之後,他的位置也隨之調動,剛好看守所空出來一個副所長的位置,他也就順利頂上了。說到底,隻要有他那個當政法委書記的老爹在,讓他在司法體係裏弄個一官半職還是輕而易舉。
可是到了這裏哪有當初到當派出所所長的時候風光,看著徐子皓在外麵越混越好,跟他的差距越來越大,趙奇峰想著都不平衡。
而現在好了,這徐子皓弄到最後還是把他自己給弄進來了。這進了看守所,一呆一兩個月是常事,虐他還不跟玩似的。
辦了交接,趙奇峰看著徐子皓都忍不住笑出聲來,裝模作樣地歎息道:“我說徐老大,你也有今天啊,這次怎麼那麼衝動呢。”
“衝動?等我出去了,我還揍他個癟三。”
趙奇峰忍不住鼓掌:“好,這話好,我喜歡。我倒要看你怎麼出去。到了這裏我給你安排個好地方,人多熱鬧,你剛好跟他們說說你的光輝曆史。”
看守所睡的都是水泥大通鋪,徐子皓不是重刑犯嫌疑人,所以也是跟他們擠在一起。
見到有新人來了,一個個用發光的眼睛瞪著門口。
趙奇峰在進門之後就沒那麼客氣了,直接把徐子皓給推了進去,又衝裏麵的人說道:“新來個朋友,好好照顧他。”
不管外麵混得怎麼樣,進了這裏都得遵守裏麵的規矩,對趙所長也是客客氣氣的,不敢跟他硬頂,不然有的是苦頭吃。牢房裏的人自然不另外,對幹部的話點頭稱是,而且他們特別注意了,需要對新人好好“照顧照顧”。
趙奇峰剛一走,睡在大通鋪最裏麵的一個人就站了起來,輕輕彈了彈衣服,一抹光頭上三尺長的傷疤,顯然這就這個倉裏的老大。他哼一聲,往地上吐了口痰道:“新來的,怎麼進來的?”
徐子皓手裏還抱著杯子,正琢磨著哪個位置睡著比較舒服,一選還就選上這老大旁邊的位置了,離廁所最遠。聽到這問話,徐子皓一邊往他旁邊走,一邊幽幽地說道:“打人了進來的,大叔你怎麼稱呼?”
“大叔?哈哈。”光頭放肆地大笑道,覺得這個毛頭小子連毛都沒長齊就進來了,一點規矩都不懂,反倒饒有興致地回答道,“你別管我叫什麼,在這裏就叫我老大。”
“行,老大,把你鋪子往邊上移一點,我要睡裏麵。”
“什麼?”光頭一瞪眼,這人難道是傻子嗎?一來就敢搶自己的床位!
“我沒說清楚?你這空那麼大的地方,我要睡著。”徐子皓雙眼閃著天真的星星,這話就像跟說“我餓了要吃飯”一樣理所當然,結果卻換來周圍人一陣哄笑。
徐子皓也幹笑一下,沒管他們,又摟著光頭的肩膀說道:“老大,有煙沒,你先給我抽,回頭我讓他們送點好的進來,我再給你抽,絕對不比你的差。”
可這一幕卻讓在場的嫌疑犯都愣住了,進了這裏睡知道一個倉老大就是頭,其他人做什麼都得排他後麵,給老大遞煙都來不及,誰還會剛來就找老大要煙抽,這人是傻還是不知死活。
而且他們都知道光頭老大的禁忌,誰拍了他的肩膀那他得扒人一層皮。所以所有人都知道,這小子過來今晚就爬不起來了,菊花得變向日葵。
光頭的笑容也確實如他們猜測的一般,瞬間垮了下來,憤怒地抓起徐子皓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大聲喝道:“你小子夠了,想死得快點我成全你。”
按他的推想,自己這一抓就能把徐子皓摔到在地,摔他的個七葷八素,再有兩個手下上來把人按住,褲子一扒就地正法,比在外麵做事還要方便。可誰知道抓用力掰了兩下,卻根本掰不開,那手仿佛已經長再了他的肩膀上一般。
光頭十分用力,卻越來越感覺到自己肩膀生疼,而扭頭看著徐子皓,他還是笑著看著自己,隻是那笑容此刻顯得如此陰森。
光頭暗叫不好,這小子絕非池中之物,大聲對小弟們嗬斥道:“還看著幹什麼,過來幫忙?”
小弟們還在等著看他過肩摔的絕技,正等著時機到的時候鼓掌,聽到這麼叫喊才知道情況不對,霍霍地準備衝過來。
可剛邁出一步,他們的腳步就不由得停住的。
隻聽“啊!”的一聲慘叫,光頭整個人已經跪在了地上,肩上仿佛是不屬於自己了一般,使不上力,隻知道疼,透骨的疼。
而徐子皓還是一隻左手按在他肩膀上,笑著抬頭掃視了滿倉人詫異的麵容,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淡淡道:“煙!”
光頭疼得滿頭冒汗,站不起身來,這才嫌疑犯眼中看來顯得格外不可思議。能在這個倉裏麵當老大的人,他們當然清楚他的實力,怎麼會被一個小子按在地上動不了呢,還隻是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