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雖然來得突然,卻也在徐子皓的預料之中,反倒沒有過多的意外。因為古老大早在半年前就已經回來了,那時就已經給古家這些人帶來了不安,所以想借花獻佛,拉上了西虎堂的關係。
而現在,危機終於爆發,其原因也能理解,那就是定遠的貝縣長終於等到了老縣委書記退休,正式坐上了縣委書記的位子。這才是全麵爆發的導火索。因為古老大不是別人,正是貝縣長的夫人,也就是現在定遠縣的第一夫人,這才讓古家幾兄弟心驚膽戰。
貝縣長是去年7月份才到被調到了定遠任職,原來的縣長被調到了市裏任職,他是過來頂替位置的。剛到時候根基還不穩,老縣委書記又跟古老二交好,所以貝縣長才一直沒有下手。
現在才過了半年,他就頂上了縣委書記的位子,這就不一樣了,足以說明他手上已經有了一群信得過的幕僚,也就可以騰出手來處理些家務事。而且古老二等人本來屁股就不幹淨,真拿下了他們,不僅可以為自己創造政績,還能表現得自己大義滅親,這真是一石二鳥。
貝縣長本來就跟晨光公司交好,鞏田勝生前就跟他有不少的聯係,晨光在定遠的項目也是他給予了後期的支持,這才從古老二手中硬生生的把剛到手的巨鑫娛樂城給奪了過去,拆了搞項目。雖然後來鞏田勝無故身亡,晨光的項目也報出醜聞,但依舊棄車保帥地壓了下來,為此鞏文群可沒少給他好處。而貝縣長能爬得那麼快,其實也是因為他身後有市委古書記作為後盾。
但話說回來,古老大之所以對自己幾個弟弟那麼恨之入骨,這還是有淵源的。
早在十幾年前,古家還是老爺子當家,在定遠就有了一定的勢力。可是古老爺子重男輕女的思想過於牢固,所以本來準備留給古老大的東西就少,對她就有失公道。又因為她是老大,總什麼都得做出表率,可她做的事又總是讓老爺子不滿意,所以父女倆關係並不融洽。
老爺子臨危之際,古老大的家庭卻發生了變故,她跟她原任丈夫正在鬧離婚,而且當時的傳言還是她勾引上了某個科長,還把對方的家庭也拆散了。
老爺子對此氣憤不已,在定遠有一定威望的他有怎麼能容忍這般家醜。最後一怒之下,在臨終之前什麼都沒有留給她,幾個弟弟也因此鄙視這個姐姐。知道自己連一分家產都沒拿到,古老大又氣又恨,也來鬧過幾次,最終毫無結果,隻得放下狂言,早晚會回來報複,拿回屬於她的東西。
那時候他們也隻當這是一個氣話,定遠的風俗就是這樣,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什麼都不留給她也不算什麼稀奇的事。古老二等人也不在意。
誰知道時過境遷,她還真的回來了,她的老公還當上了定遠的縣長。又才短短半年,又成了縣委書記。民不與官鬥,古老大隻要每天晚上吹吹床頭風,就已經夠古老二等人難受了。一個人混得再好,也擋不住別人有權的,要不是老母親還在,不想一下子弄得太僵,以古老大的性子,或許早就催著自己的丈夫下死手了。
徐子皓聽他們把故事說完,自己也在思索著什麼。其實他們的要求說高也不高,隻要能躲過這一劫什麼都好商量,也曾照他們大姐談過,願意歸還她的那一部分,大家以後還是一家人,有錢一起賺。可是古老大現在身為定遠第一夫人,心氣高了去了,哪是那麼容易買通的,這事情想和談不太容易。
而徐子皓也不是想著怎麼幫他們扳倒對方,畢竟還是別人的家仇,還是應該以調節為主。他甚至更需要一種製衡,有人壓製住古家,也就不用擔心他們在這裏一家獨大,免得以後出什麼狀況反咬自己一口。
徐子皓沉著臉,想跟了解定遠的格局,問道:“那秦縣長現在在定遠的情況是怎麼樣的?”
“我們也曾找過秦縣長想他能幫忙說說話,但是他直接拒絕了,說是愛莫能助。其實我們也能看出來他的境遇不是很好,他剛到這裏,根基不穩,而且還收到各方打壓,如果靠他來作為我們的後盾,難啊。”古老二歎著氣,也是實話實說,在徐子皓麵前表現出足夠的誠心。
正如他所言,秦翰林來到定遠才兩個星期,根基不穩,而且他的處境跟縣委書記貝汪洋剛來這裏時完全是兩種極端。
貝汪洋剛來定遠的時候雖然也是當縣長,但屬於職務調配,看上去仿佛來得還很突兀,但對定遠政界的格局影響也不是太大。在外界看來,不過是定遠要抓旅遊了,所以上麵派了個擅長這方麵的人來當縣長。原來的縣長也是平級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