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縱曾說過,地獄——緋紅而熾熱的,但,因為罪孽,而彌漫著冰冷的氣息。
——
亦縱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但,他,早已走了。
難道你也要走嗎?寥。
那麼忍心,把我推向那個無止盡的深淵嗎?把我傷的體無完膚嗎?
我……已經很堅強的,走出了那個充滿罪孽的地獄了。又要把我推回去嗎?
嗬。
秋風那樣凜冽地刮著,能把人傷得皮開肉綻。
——璃。
——
淩絕殤把手插入口袋,他換上了白襯衫,戴了麵具,麵具與白襯衫,那樣妥帖,讓人看起來就是一個陽光燦爛的少年,誰也無法想到,麵具下,是那個冰冷無情的殺手淩絕殤。
他走進咖啡館最頂層沒有人的地方,打開了筆記本電腦,將u盤插了進去,法文不斷地湧現了出來,他看清了那資料。
之前他有托人調查過紫若清,資料甚是簡潔,l。ao竟然有如此完整的資料:
紫若清,女,1992年,11月3日出生。紫若幽之女,兄長紫若頌。院校蒼院。
私生女,落汐社繼承人,父母已故,被沐家所收養。
……
淩絕殤淡漠地看著那份資料。
嗬,1992,11。3,竟和她同一日出生。
淩絕殤摘下了麵具,冰冷,有著可怖的蒼白,卻令天使都羞愧的臉顯現出來。那白襯衫與這樣冰冷的臉甚是不搭。
白襯衫隨風飄飛。
淩絕殤突然捂住胸口,五官頃刻間變得扭曲。
他關了燈,拉了窗簾,頂樓被黑暗籠罩。
比死更加恐怖的痛楚——罪孽。
心口鑽心的疼了起來,似有萬隻蟻蟲在叮咬。
撕裂般的疼痛感布滿了全身,那痛似乎要把他吞噬了般。
他的心狂跳,呼吸急促。
似要窒息。
淩絕殤按下電腦的“l”鍵,輸入了密碼,幾顆白色的藥丸從電腦後殼滾了出來。
他吞了下去,苦到極致。
痛微微緩了些。
這讓淩絕殤想起了那個夜晚。
他的胸口也是如此的痛,不,比痛更痛。
他倒在了血泊中,血順著雨水流去。
病毒“l。x。time。hear。prayer”簡稱“l”又稱“x”病菌。在淩絕殤的身體中無盡的蔓延著。
淩絕殤沒有親人,隻有研究所中那個被他感染了病菌的女博士,不離不棄他,最終窒息而死。
淩絕殤永遠記得那一張笑臉。
溫暖,淡然,令人猝不及防。
那張笑臉的主人,那個淡然如水,堅強的少女。
他恨她,恨她靠近他。
“嗬。”淩絕殤輕喚一聲,用黑色長風衣包裹住身子,戴上手套,走出咖啡館。
……。蒼院……。
璃和凝怡來到了紅線係。
米駝色的牌子上用花體字寫著——redlinesystem(紅線係)
不知道的人或許會認為這裏的人是瘋子!
隻是紅線係的係校長安東尼婭。伊麗莎白,也就是彥一星不這麼認為。她是個悲哀的女人,此刻正坐在辦公室裏,淡漠地看著窗外,眼前是一片朦朧的霧。
彥一星望著牆上一幅悲哀的畫。
要想進入紅線係,需要通過考核。紅線係的考核說簡單簡單,說難也難。便是畫一幅蒼院,蒼院那樣繁華,彥一星是個奇怪的女人,都說畫中能看到作畫的人的內心,彥一星便喜歡看著這些畫,看看你是個怎麼樣的人,究竟要怎樣的人才能進入紅線係?關於這個問題,彥一星無法用語言來描述。
紅線係的每一個人,進入社會後,都是站在巔峰的頂尖人才,可俗話說站得越高,摔得越痛,這些人才總會在某一時期突然間的隕落,然後死亡。這裏的人,一舉一動,一言一語,都飽含了多少細膩的情感。
牆上那一幅悲哀的畫,閃爍著清麗的光輝,畫麵上的蒼院是那樣的輝煌,但卻讓人一看,就不禁心生出無限的悲哀。
輝煌的,燦爛的——悲哀。
這幅畫是雙層作品,原色調是灰,第二層用亮麗的色彩覆蓋後,縱使看上去如此燦爛輝煌,但卻又含有淡淡的悲傷和無限的悲哀。讓人感覺這輝煌似乎頃刻間就會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