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將點點頭,繼續道:“後來,此女不堪受辱而死,其老父也鬱鬱而終。又當如何?”
張世健道:“此女不堪受辱而死,其老父也鬱鬱而終。故,張福生應斷其雙腿,隨後賜死,並不得入張家將軍塚。從者張慧玄,應斷其四肢,軍杖五十,隨後賜死!其屍體,當拋擲荒野。”
話音剛落下,一邊,一個張家人笑著打圓場,道:“孩子這不是還小嘛,不懂事,也是我們疏於管教,日後,我一定好生管教。並且讓這逆子,去道歉。這事不如...”
話音還未落,張將道:“其父母當何罪?知法犯法當何罪?藐視張家家法又當何罪?!”
張世健道:“其父母,管教不嚴,當視情況,軍杖處置。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當重罰。藐視張家家法,罪大惡極,當斬!”
張將冷哼一聲,道:“還不動手?!”
話音剛落,就有一身穿孝服的月影弟子,麵無表情的從一側,走了出來。
張世健一點頭,那弟子手一拉,就拉出一把短劍,隨後二話不說,對準那人,就是一刀。
那人一看,就要反抗。可還未等他反抗,自張將那幹枯的身軀裏麵,就忽然爆發出了一股可怕的力量。隨後張將點指,頓時,一道殺光一閃而過。
而當這一切結束了以後,眾人才發現,之前那人,已經沒有了頭!
這一下,張家的其他人,頓時都慌了!
因為,他們沒想到,一直都幫著他們使勁的張將,會忽然來這一招!
這個老家夥,不是為了張家,什麼都願意做嗎?他在幹什麼?!
幾乎所有的張家人,都在瘋狂的問自己。
而這個時候,張將的聲音,再次響起:“我今天,就要重振我們張家!”
說著話,張將重新拿起那本沉重的賬本,再次開始了。
而隨著張將的繼續,張家其他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因為,他們這些年,沒少做虧心事。
這個會,一直從清晨,開到了第三天的晚上。沒有錯,這個會,足足開了三天三夜。而這些來參加大會的人,除了極個別的幾個人以外,幾乎毫不例外的,臉色都難看的要緊,那模樣,仿佛死了祖宗一樣。
忽然,有一個張家人,毫無預兆的在大會結束以後,站了起來,指著張將問:“難道,你要亡我們張家嗎?!我們知道,你這個老家夥偏向張世聰,偏向張全德,更偏向那個野種!但是,我們才是張家人,我們才...”
話還沒說完,這人,不,應該說,這具屍體,這具無頭屍體,就倒在了地上。
張將掃視了一圈周圍的人,道:“野種?如果沒有你們口中的野種,我們張家,就沒有今天!”說話間,張將幹枯昏黃的雙眼,忽然湧出了淚水。
張將痛心疾首的道:“如果,沒有張長夜,我們張家,就沒有進步!雖然說,我們在進步的路上,走錯了,錯的離譜,但是,我要從今天開始,將張家,領回到正確的道路上!”說完,張將就那麼站了許久,許久以後,張將道:“如果,你們不滿意這個結果,可以從此脫離張家!如此,我既往不咎!”
此話一出,張全德和張世聰歎了口氣,他們知道,張將並非真的鐵石心腸。他還是希望,有一天,張家的這些人能感悟。可是,有的時候,人隻要走錯一步,就很難回頭了。更何況,張家有那麼多人,走錯了那麼多步?
深諳世間殘酷的張全德和張世聰,不無悲哀的看著這些人,他們知道,興許,被家法處死,是他們這些人,最好的歸宿。
在沉默了許久,終於,有人開始坐不住了,對張將道:“既然張家沒有我的存身之所,那我,就此別過。”
話音落下,所有人都看著張將,仿佛是期待,張將心軟。
然而,張將聽了這話以後,至始至終都沒有看那個人一眼,而是在透過門口,望著那即將升起的朝陽。
如果,張家能如這朝陽一般,雖然被黑夜,玷汙了,可是,仍然可以堅強的,重新爬起來,隨後綻放出炙熱的光彩,那該多好?
張將心裏,期意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