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文才實打實的道:“如果五千起步,應該能賣到一萬。”
張長夜一聽,幹脆懶得賣了。
算了,早晚會有用得上的時候的。
張長夜安慰了一句自己,隨後抬起頭,借著月光,看到村口寫著的三個大字:青牛鎮。
張長夜掃視了一眼周圍,最後目光鎖定在了村中央的位置。
而張長夜之所以把目光鎖定在那裏,完全是因為,整個村子裏麵,隻有那裏,有光亮,而其他的地方,都是漆黑一片。
循著光亮,張長夜和靳文才來到了村中央。
一來到村中央,張長夜就看到,有一個少婦,被綁在了一個木架子上,而在木架子前麵,有一個中年人,對著那綁在木架子上的少婦,破口大罵:“白小娟,你個不要臉的賤/貨!竟然敢背著我死去的大哥偷人?!而且,竟然還敢有喜!你這個賤/貨,我今天,就替我大哥,燒死你這個蕩/婦!”
說這話,這個滿臉通紅的大漢,就走到最靠前的,一個老者的麵前,伸手就要拿過一邊的火把。
這個時候,那個幹瘦的老者忽然一把扣住那大漢的手,隨後一甩,愣是把比他粗壯一倍還多的大漢,甩了一個踉蹌。
老者走到那少婦麵前,道:“按照我們青牛鎮的規矩,我現在問你,你在死之前,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那少婦聽聞老者的話,抬起被頭發遮住的臉,有些暗紅色的嘴唇,顫抖的張開,道:“我這麼做,有什麼錯?”
那老者嚴肅的道:“我們青牛鎮,村風淳樸,絕對不允許有背叛的事情發生!”
那少婦勉強的牽扯了一下嘴角,仿佛是在嘲笑一般,道:“為什麼,為婦死了,夫可以另取,而夫死了,婦卻不可另嫁?隻因為,我是女人嗎?可是,我一個女人,如果不依靠男人,我怎麼活下去?!”
這話說的,倒是不假,因為在這樣的地方,幾乎所有人的收入,都是靠著打獵為生,而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大部分隻能依靠自己的丈夫,養活自己。而且,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大部分人都認為,女人,是不可以修煉的。至於原因,大部分人都說不清楚。所以,這裏大部分的女人,都沒有一點修為,完完全全的是弱女子。
所以,這少婦,才說出了這樣的話來。
可是,那句“隻因為,我是一個女人”,卻讓張長夜,忽然陷入了回憶,陷入了一些不好的回憶。
而等張長夜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張長夜發現,那少婦身邊的火,已經一點一點的燒了起來。估計再過個十幾秒的時間,就要燒到那少婦了。
張長夜歎了口氣,說實話,他還是放不下的,即便,這一世,他活的很好,但是,前世的疙瘩,卻並未因此而解開。
張長夜伸出手,就要出手。
這個時候,靳文才一把攔住,道:“師弟,我知道你為人隨性,但是,要知道,我們終歸是世外之人,還是少插手世俗之事為好。”
張長夜自然知道,但是,張長夜就是見不得這樣的歧視。
張長夜道:“我隻要她離開這裏。”
靳文才歎了口氣,道:“還是我來吧。”說著話,靳文才的身邊,忽然出現了一圈肉眼難見的域,域在一瞬間放大,下一刻,靳文才的身影就消失了,隨後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靳文才就把那少婦,抱到張長夜身邊,道:“長夜師弟,救我是幫你救下了,可是接下來呢?”
張長夜道:“就把她放到村外吧,至於是生還是死,那就是他的事情了。與我無關。”
的確,張長夜隻不過是看不過那種歧視而已。
靳文才聽張長夜這麼說,也沒說什麼,相反,還帶著理所應當的笑容。
而這個時候,那個村子裏的眾人,已經亂成一鍋粥了,因為,他們要處死的對象,不見了。
而唯一一個沒有亂的人,也就是那個村長,則是盯著張長夜的方向,不過,那個村長什麼都沒說,而是幹脆的道:“都回家吧,那個蕩/婦,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