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氣的小腹一陣陣抽搐的疼,這才想起自己這兒還懷著孕呢,要再出什麼意外遭罪的可是我兒子。於是趕緊閉著眼睛深呼吸平複情緒。
紀南辦完托運返回來,估計看我臉色不太好,有些擔心的問我:
“沒事吧?”
我搖頭:“沒事,走吧。就是感覺現在帝都的空氣裏都彌漫著一股讓人惡心的味道。”
紀南一時沒反應過來,站原地發愣,我也沒解釋,帶著行李起身排隊準備登機。
飛機顛簸了數小時後終於抵達了三亞海口,十二月的海口沒想像中那麼暖和,剛下過雨的空氣中帶著潮濕的新鮮泥土味道。紀南在我身後細心的給我披好外套,生怕我著涼。我第一次來這個不少人心心念念的地方,所以多少有些激動。不得不承認,比起帝都的霧霾以及擁堵鬧心的交通,這種麵朝大海春暖花開的感覺讓人賞心悅目,一路上的疲憊都隨之消散了。
紀南帶我入住的是海景房,在這個城市裏有著成千上百的大大小小沙灘,所以海景房也隨處可見,一推開窗戶就能聞到海水特有的腥味兒,閉著眼睛滿腦袋都是海浪拍打沙灘的聲音。紀南一邊希望我住海景房能心情愉悅點,一邊又擔心我在這兒不適應晚上睡不好,著急的跟什麼似的。
其實他是真想多了,在海灘邊第一晚上,我基本上是腦袋剛沾著枕頭就入睡了。
我和紀南在海南呆了一段日子,紀南在這兒有一熟人,特意找了一當地的導遊來天天陪著我在周邊幾個城市景點走走逛逛,這個導遊是一年紀不大的小夥,眉目長的還算清秀,隻是可能因為行業的緣故,被曬的特黑,一樂就露出那滿嘴大白牙。而且他把導遊能侃的特性簡直發揮到了淋漓盡致,我跟林雙二十幾年學的那點兒瞎貧勁兒,在人家這兒完全就是小兒科。有好幾次我都忍不住捂著肚子打斷他:
“哥們,你打北京來的吧?”
滿大街的美食和風景讓我暫時把江潮和童顏的事兒扔到了腦後。我們在這兒一呆就是小半個月。我不急著回去,紀南也就刻意不提。這段日子他也一直特安份的在我旁邊伺候著,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不說半句廢話把我當祖宗似的供著。
我也打心眼裏惦記著紀南的好呢,等我孩子出生,喊紀南一聲‘幹爹’都不過分。可我跟紀南越是這麼處著,我對他就更多一份兄長的敬愛,也就更少了一份愛人之間的心動。如果說以前我因為感動而分不清自己到底喜不喜歡紀南,那麼現在經曆了跟江潮的婚姻後,我明白了,愛情是缺乏理智的,太過於理智的都不是愛情。我對紀南,始終缺乏當年決定嫁給江潮的那一份無所顧忌的衝動。
本來想著我這輩子可能都對紀南有一份虧欠和感激了,可是在回到帝都的前一個晚上,紀南卻親手把我對他這份兒虧欠和感激給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