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擦了擦頭發,放下毛巾坐我身邊:“你這腦袋裏天天想什麼呢,才多大啊就想到四十歲了。再說了,我要是真不喜歡你,估計也等不到四十歲才離婚啊。還有,甭管我跟誰結婚,我一輩子都會認死理兒,不會離婚的。”
我主動上前親了下江潮,然後正色開口:“潮哥,我愛你。”
這是我第一次這麼當著江潮麵跟他說‘愛他’。之前撐死了都是說喜歡等等,因為我始終覺得在這個時代,對於江潮和我這個年齡段,愛這個詞兒顯得有點太沉重了。可此刻看著江潮,這個字眼兒我卻脫口而出,像是事先排練了無數次一樣順口,不覺得唐突尷尬。
江潮一愣,攬過我腰,用額頭抵著我的額頭,長久沒有吱聲。
那天晚上我沒敢在江潮那兒過夜,因為畢竟結婚這麼大事兒我得回去跟我們家老太太商量,還可以歸功於老太太的勸導讓江潮突然茅塞頓開了。但是要是我留宿一晚上再提出結婚,我媽指定猜得到我們倆直接肯定發生點什麼了。
送我回去的時候,江潮低著頭給我拉衣服拉鏈,一臉欲求不滿的開口:“真得必須回去啊?”
我整個人都被江潮裹得密不透風,隻露出倆眼睛來,聲音悶悶的開口:“嗯。”
大概現在剛從真正含義上做了江潮的女人,我們倆居然都開始有些矯情的戀戀不舍。江潮把我衣服整理好,然後攬著我腰低頭瞅我:
“還疼不疼了?”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啊了一聲。緊接著意識到江潮問的是那方麵後,又忍不住紅了臉,小聲開口:“還行,有點。”
江潮笑了笑,開口逗我:“我要是腳腕沒事兒,就把你抱下去。”
我鄙視江潮:“得了吧,就你那小體格,抱得動嗎?”
江潮按下電梯按紐,扭頭看我:“我體格怎麼樣,你不是最清楚的嗎?”
我忍不住掐江潮:“你聲音大點兒,你是不巴不得全世界人都聽見呢?”
江潮不理我,繼續往前走:“怕什麼呀,你都已經是我的女人了。”
我和江潮邊往樓下走的,江潮腳腕雖然雖然沒什麼大礙了,可還是不太利索,所以這一路上我都盡量攙扶著點他,讓他能靠我身上。結果剛走出門禁,江潮的腳步就停住了,我還攬著江潮一條胳膊呢,察覺江潮腳步停下,下意識的抬頭瞧了一眼。
結果就看見紀南正站在我們對麵,一身西裝革履,單手插在褲兜裏斜靠著白色的路虎。
我不知道紀南等了我多長時間,此刻外麵下著些小雪,可紀南整個人從頭發到身上,都覆蓋著一層白茫茫的雪花。他就站在那裏,像一個執著的守望者一樣,一動不動的看著我挽著江潮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