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江潮意味深長的瞅了我一眼,轉身下樓了。我盯著江潮的背影有點發愣,結果被我爸給一把拎了進去。拎進去後,就看見我們家老太太正襟危坐的坐沙發上,大有對我嚴刑逼供的意思啊。
我多會眼色行事見風使舵啊,趁著我媽沒發飆,賤兮兮的湊過去,捏腿捶肩,給我個火罐我能做按摩一條龍了都。我媽不吃我這一套,還瞪我:
“沈心,你不是跟江潮沒聯係了嗎?怎麼光著腳就跑出去了?”
我撇嘴:“我又不是光著身子跑出去了,至於這麼大驚小怪嗎?”
我媽伸手準備打我:“跟我貧是不?”
我趕緊做了個投降的姿勢。老太太哼了一聲,繼續審問:
“紀南和江潮,你到底打算跟哪個?”
自我打小以來,我媽對我的教育方式就八個大字兒:“坦白從寬,抗拒打死。”我對付我媽這一套,也有八個大字兒來總結:“知錯就改,改了再犯。”
我敷衍老太太:“我現在不正觀察呢,看哪個更合適點。”
老太太被我氣的夠嗆,可又找不到反駁我的詞兒來。門鈴叮咚響了一聲兒,我立馬跟打了雞血似的往門口衝,打開門,門口啥都沒有。我探出腦袋瞅了瞅,沒人啊。
正當我有點失望的準備關上門的時候,一低頭,看到地上放了一盒藥。我拿起來看了看,是凍瘡藥。
這個日子,街上的藥店大部分都關門了,我也不知道江潮怎麼找著這盒藥的,總之自己心底多少是有點感動。我拿著藥盒美滋滋的關上門,湊過我們老太太旁邊,撒嬌:
“媽,我以前跟江潮的事兒,你知道多少,跟我說說唄。”
我媽瞅了我一眼:“你真要聽?”
我趕緊點點頭。
老太太起身扔下一句話:“你死乞白賴死纏爛打跟隻跟屁蟲一樣天天追人家身後,最後被甩了躲家裏哭的梨花帶雨慘不忍睹尋死覓活。”
我覺得老太太每次損我的時候,都能上春晚去說相聲了,絕對能火。
紀南是第二天來的,因為那天晚上睡的太晚,所以早上我還在房間裏睡著呢,紀南在我屋子外麵敲門喊我起床,我困的要命,迷迷瞪瞪起床下地,結果腳一沾地上,疼的嗷一嗓子尖叫出聲。
紀南聽見我尖叫,立馬推開門緊張的衝進來:“怎麼了啊?”
我還坐床邊兒上呢,疼的呲牙咧嘴,指著腳嚷嚷:“疼疼。”
紀南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把我腳放他膝蓋上,然後開口訓斥我:“你腳怎麼這樣了啊?”
我低頭瞅了眼,哎呀我的媽呀,我的腳整整腫了一圈,跟一大饅頭似得,又紅又腫,漲的難受。在腳底還生了凍瘡,腳一著地就疼的厲害。
我帶著哭腔開口:“我昨天晚上穿拖鞋出去看煙火去了,走半道兒上拖鞋丟了一隻。我沒想到這麼嚴重啊。”
我開口的時候下意識的隱瞞了江潮的部分。紀南一聽我這麼說,立馬抬頭跟我吼:
“沈心你多大啊光腳去看什麼煙火?我昨天怎麼跟你說的?你是不真拿自己當小孩子了?身體好了沒多久就這麼糟蹋自己,你是不巴不得天天生病,讓所有人都圍著你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