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飯的地方挺高檔的,名義上是趙天請客答謝,其實是那個盛世洗浴中心的高層借著機會跟江潮套近乎。酒桌上,來來回回敬酒,江潮酒量不錯,喝了不少臉色都沒怎麼變過。期間也有人跟我喝酒,我酒量不好江潮是知道的,所以江潮又幫我擋了不少酒。倒是趙天喝了不少,開始滿嘴跑舌頭,我在桌子下狠狠掐了他好幾次他都沒什麼反應。他那些領導也就是看著江潮麵子上不愛搭理他。
後來大家散了局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趙天喝的吐的滿地都是,我給趙三打電話讓趙三來接人,趙三在電話裏一頓罵罵咧咧,然後又風風火火趕來接人。
本來以為這個事情就是一普普通通的飯局,結果沒想到還不到一周的時間,趙天打電話給我,帶著一種哭喪的語氣:
“心心姐,你跟潮哥趕緊來一趟盛世洗浴中心,你要再來的遲點我可能就死這兒了。”
我聽著趙天語氣不太像是裝的,比較他‘混社會’也不是一年倆年了,偶爾挨點揍跟家常便飯似的,嚴重的時候還差點被人一刀子送了命。可現在這麼驚恐的語氣還是第一次。
我沒多想,給江潮打了電話就往洗浴中心趕去。在路上江潮囑咐我:
“不管一會兒說什麼發生點什麼,你都不要攙和,也不要拖拖拉拉,聽我的安排就行。”
江潮語氣嚴肅,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瞬間變得特別緊張。我想問問江潮這到底怎麼回事,可看著江潮皺著眉頭,我還是沒敢吱聲。
我和江潮到了盛世洗浴中心,第一眼就被大廳內的一片狼藉給驚著了。雖然我自己沒來過這兒,可聽著趙天之前的描述再加上殘留的痕跡,不難看出之前的豪華奢侈。而此刻大廳裏一片狼藉,放眼可及的地方都被砸的一幹二淨,剩下的是滿地板的玻璃碎片和隨處可見的鮮血。本該客來客往的大廳內此刻一片死寂。
就在我發愣的功夫,從旁邊走出一個中年男子,衝著我跟江潮微微鞠躬,然後肅穆的開口:
“江先生,樓上請。”
我基本是下意識的緊緊抓著江潮的手臂,江潮反手握上我的掌心,我掌心微微的泛著冷汗,江潮溫熱幹燥的手心用力握緊著我的掌心,我瞬間平靜了不少。
我和江潮上樓,直通樓道最裏麵的一個房間。推門進去的時候,是前幾日我和江潮見過的那幾個盛世洗浴中心的高層,他們身後均站著幾個黑西服的中年男子,跟電影裏的情節一模一樣。而趙天此刻正半跪在大廳的正中間,鼻青臉腫,衣衫上帶著不少血漬。我一下就急了:
“你們這幹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