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也習慣一受委屈就耷拉著腦袋焉兒著臉跑去跟林雙哭訴。所以從小到大我的思維概念已經養成:
“有問題,找林雙。”
林雙家是一小別墅。說明白了就是在一荒郊野嶺蓋一小二樓,從小區到自己家門口還得開車,從家裏到北京市還得一小時,遇上堵車你就等著哭吧。可中國人還就火這個,她們家一平米的房價簡直到了讓人歎為觀止的地步。
林雙家這個時辰正好沒人,她們家老爺子和老太太都出門去晨練去了。我手腳麻利的躲衛生間換衣服收拾自己,然後口齒伶俐的把昨天晚上發生的過程講了一遍,並且重點強調了我跟江潮什麼都沒有發生。包括江潮摸了我胸的事情,都被我自動屏蔽了。
我收拾好換好衣服從衛生間出去的時候,林雙裹著被子坐床上問我:“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昨天晚上被江潮給睡了?”
我耐心的跟林雙解釋:“睡了這個詞兒在中國意義博大精深,分多種含義。用我和江潮身上不太合適。我們倆雖然睡在同一張床上,但不能說江潮把我給睡了。”
林雙點點頭,繼續問:“那你意思是你把江潮給睡了?”
我:“……”
林雙又問我:“那這事兒你打算怎麼辦?”
林雙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特嚴肅,好像隻要我打算不依不饒,林雙就立馬能抽出倆把大刀磨刀霍霍向江潮。
我開始樂:“我沒打算怎麼著啊。人家也沒對我幹啥壞事兒,我還能不依不饒的賴著人家啊。”
林雙瞪我一眼:“我跟你說,這事兒就怪張希,也就是你好說話,換成我肯定不能就這麼算了。她怎麼辦事兒的啊,能讓那麼大一男人跑你房間去。”
林雙上大學的時候就跟張希不是一路人,張希後來工作後有一段挺不光彩的,在夜總會幹了一段時間。現在能有這家小公司,也是被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包養了倆年多,分開的時候要一筆錢開起來的。所以林雙更不喜歡張希了。張希心裏也清楚,而且張希也煩林雙,她覺得林雙這種高幹家庭出來說話辦事都特勁勁兒。張希曾經跟我說過,說林雙這種人天生含著金鑰匙出生,如果把她放在社會上單獨生活一個月她能餓死。
我正準備替張希解釋呢,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林雙拿起我手機,瞅了瞅,陰陽怪調的開口:
“說曹操,曹操就她媽來報道了。”
我討好的衝著林雙笑,接起電話,張希的聲音特別尖銳:
“沈心你他媽跑哪兒去了!急死我了你知道嗎!!”
雖然說我跟江潮沒發生什麼,可說到底我一根正苗紅的好姑娘莫名其妙跟一陌生男人睡了一晚上,多少心裏有點膈應。再加上張希這麼一吼,我突然特別委屈:
“張希你懂個P啊!我昨天晚上他媽差點被人強奸你知道嗎!”
張希一聽我吼,她反而平靜下來了:“差點兒的意思,就是沒發生唄?”
我偷摸著抹了把眼淚沒吱聲,林雙衝著我做了個鄙夷的手勢。張希聽著我不出聲,繼續耐心的問我:
“昨天晚上到底怎麼回事兒?”
我嘟囔著解釋:“我哪兒知道怎麼回事兒啊,我早上起床的時候就看見一男人赤身裸體的躺 我床上,我還想問問你怎麼回事兒呢。”
張希有些猶豫的問我:“床單上血是怎麼回事兒啊?”
我告訴張希我來例假了,然後張希就開始樂,咯咯笑的像隻難產的母雞:“行啊沈心,夠缺德的啊你。臨走把人衣服都拿走了,你知道江潮光著身子打電話讓人送衣服過來多丟臉嗎?我認識江潮這麼久了,頭一次看有人能把他氣成這樣。”
我說我缺德還是你倆缺德,一個是喝大發了就不管朋友死活,一個喝多了找個房間進去就往床上撲啊。
張希笑了好一陣兒,又繼續開口:“行了姐們兒,沒出事就成。可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發生了就該好好利用它帶動的價值,不能白白讓江潮那個王八蛋占了便宜。”
我看了眼林雙,壓低了嗓子:“不是姐姐,你還想怎麼著啊?”
張希想了想:“晚上過來卡包,跟江潮好好談談這個事兒。到時候你看我眼色行事兒就成。”
然後張希就把電話掛了,林雙拿著牙刷靠著門看我,我老實的開口主動交代:
“張希讓我晚上過去和江潮談談。”
林雙冷哼了一聲沒好氣的開口:
“沈心我告訴你,這事兒沒準兒就是張希故意整出的一出戲。”
我神色嚴肅的瞪林雙:“不可能。你對張希哪兒的那麼大成見啊。”
林雙擺擺手:“得,不信拉到。你晚上就去吧。看張希給你出的什麼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