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青山上前揪住一個衙役的衣領,沉聲問道:“她……她怎麼會這樣!你們在哪兒找到她的?”
“大……大人,小的……小的……”那衙役見袁青山雙目通紅的樣子,頓時嚇得話都說不利落了,哪裏還能回答什麼問題?
“好了!”柳令春沉聲喝了一聲,阻止了袁青山的動作,“先讓今息好好休息診治一番,才是當務之急!”
袁青山不甘心地咬牙,要是讓他知道是誰把顧今息弄成了這副模樣,絕對饒不了他!
柳令春從衙役的手中接過顧今息,小心翼翼地攬在懷中,看著顧今息這副有氣無力的樣子,就是一陣心疼。
他小心翼翼嗬護著的人兒,竟然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受到生命的威脅,被人脅迫,被人折磨,被人……
他無法想象,也不敢想象顧今息到底是經曆了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她永遠都寧願自己承受下這一切,也從來不肯對他吐露分毫?
不……也許,她並不是自己承受下來的,她願意有人陪著她,可惜,那個被她選中的幸運兒,不是自己,而是那個心懷天下的男人……
柳令春輕歎了一口氣,手中穩穩地將顧今息扶好,帶著她一步一步地向著客房的方向走去。
無論如何,先確保顧今息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柳令春親自抱著顧今息,將她送回客房,慕雲霄和袁青山則趁著這個空隙請了大夫過來,仔細地為顧今息診治了一番。
“大夫,怎麼樣了?”
柳令春看著顧今息慘白的臉色,不由皺起眉頭焦急地問道。
“柳大人放心,這位姑娘的身上雖然有一些傷痕,但都是些小的皮外傷,並沒有什麼要緊的傷勢。隻需要臥床靜養幾日,便可痊愈。”
柳令春聽了這話,暗中悄然地鬆了一口氣。可是看到躺在床上的人兒,仍舊是皺起了眉頭:“隻是皮外傷?那她怎麼還昏迷不醒呢?”
從顧今息被耶律城要挾的時候開始,她就一直是昏迷狀態,如今這一日一夜的時間過去了,她還是這麼個樣子,柳令春哪裏放心的下?
“這個嘛……”大夫麵上明顯有些遲疑的樣子,半晌才歎了口氣,道,“柳大人,恕小老兒醫術低微,這位姑娘的身子骨分明是沒有任何的問題,至於緣何昏迷,我實在是看不出來!”
柳令春聞言,頓時皺緊了眉頭,心下一沉,卻也沒有多為難大夫,揮手示意下人帶著大夫下去領診金,自己則在床邊坐下,看著就算是昏迷卻仍舊是皺緊了眉頭的顧今息,一雙劍眉也不由地深鎖了起來。
柳令春憂慮的樣子,慕雲霄和袁青山都看在眼裏。
兩人對視一眼,慕雲霄抿唇猶豫了片刻,還是上前道:“令春,你也別太擔心,說不定是方才那個大夫的醫術不行。”
“是啊,你等著,我們這就去宮中請禦醫來!”
袁青山說著,轉身就要向外走。
“站住!”
柳令春壓低了聲音,嗬斥了一聲,袁青山頓住了腳步,有些不明所以地回頭看向柳令春。
這外麵的民間大夫治不好,還不準他去宮中請太醫嗎?柳令春為什麼要阻止他?
“請太醫?你是怕沒人知道我們已經找到人了嗎?”
柳令春神色難看,反問了一句。
“我……”
袁青山被柳令春的話噎得話語一頓,也隨即反應過來自己方才說的根本就是胡話!
雖說他們尋找顧今息是奉了皇上的旨意,但是這並不等於顧今息便可以光明正大地“回來”,卻不說別的,朝野之上還有那麼多人虎視眈眈地盯著她呢!
原本依附於八王爺的大臣,自從知道了顧今息的身份之後,就一直想方設法地要在這個事上做文章,將八王爺的罪過都掩飾過去。
這麼多雙眼睛明裏暗裏地盯著,他們之前沒有交代好,現在鬧得動靜就已經夠大的了,這個時候,恐怕不少人都等著過來打探情況了。他們可不能在這個時候主動將顧今息的消息傳播出去!
在顧今息還沒有蘇醒之前,隻能是能瞞一陣是一陣!
可是……
袁青山急得在屋中團團轉:“可是就一直這樣耽擱著,也不是個事兒啊!”
顧今息不醒過來,他們就不能去宮中請太醫,把消息張揚出去。沒有大夫,顧今息若是一直這麼昏迷不醒,豈不是就要陷入一個僵局之中了嗎?
柳令春抿唇,思慮了片刻,突然間眸色一亮,連忙從腰間拿出一個錦囊來,將其中的藥丸小心翼翼地倒出來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