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邐的話語稍頓,垂眸看著自己手中剛剛拿到的紙條,眸中閃過一絲笑意,隨即對禦史大夫道:“禦史大人,依你看呢?”
“這……”禦史大夫聽了長公主這話,倒是當真有些猶豫,擼著胡子道,“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刑部尚書見原本一片大好的局勢竟是又有被帶回原點的趨勢,頓時有些慌神,忙道:“話可不是這麼說的!既然……既然證人說這話,無論真假,我們總該調查一番……”
“這麼說來,大人的意思是要審查本公主了?”
殷邐橫空插入一句,頓時讓刑部尚書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這可是皇上的孿生胞妹,現在這事兒還沒有定罪,就算是借給他個膽子,也不敢當眾開罪這位啊!
殷邐冷笑一聲,道:“依本公主看,調查就不必了!因為,袁大人說的時間,本公主一直和皇後娘娘在一起,從未離開過宮內!”
這話一出,袁青山猛然抬頭,驚訝地看向長公主。
這事兒到底是真是假,自然是他最是清楚。
當日長街上之人,定然是長公主沒錯!但是長公主此時也不可能信口雌黃……
難道,皇後娘娘和他們聯手了?
想著,袁青山將目光暗自移向張相。
此時張相的臉色也十分難看,整個臉色鐵青著,看樣子也是沒有想到長公主會來這一出。
既然長公主已經這麼說了,事情涉及到東離最尊貴的兩個女人,沒有皇上的聖旨,恐怕誰也沒有這個權利審查她們兩人,這個話題,也該是到此為止了!
禦史大夫就算是再迂腐,這點子心思還是有的,當即一拍驚堂木,對袁青山道:“袁青山,本官再問你,當日你當真是看到了長公主殿下?”
語氣之間,已經是有些偏向長公主了。
殷邐輕笑一聲,道:“袁大人,你一時情急眼花也是有的,隻管放心說出實情就好,此事自然是有主犯在,不會牽連到你身上的。”
袁青山臉色微變,低下頭去:“袁某當日裏確實是見到了長公主殿下,不過……”
他盯著丞相陰沉的臉色,咬牙道:“不過,袁某也隻是看到了一個側臉,並未見到真容,也許是看錯了,也未可知!”
袁青山此時說出這話,分明就是鬆口了!
殷邐暗自鬆了一口氣,就算他們當真是咬住她不放,她也早已經有了對策,不過,如今倒是省了許多麻煩。
算他們識相!
張相聽了這話,微微抬頭看了袁青山一眼,那眼神中的淩厲頓時讓袁青山瑟縮了一下。
“袁大人,你可想清楚了!當日你在本相麵前可不是如此說的!”
袁青山垂首,道:“回稟各位大人,袁某當日一時情急,心中驚慌,卻又不知這事兒該與誰訴說。素日裏丞相大人待我親厚,如師如父,無奈之下,我索性就將此事原原本本地告知了張相,實非誠心有所隱瞞的,不想卻是讓張相多有誤會,還請諸位大人恕罪!”
張驊聽到這兒,臉色終於是繃不住了,焦急地上前就要爭辯,卻聽禦史大夫拍案道:“好了!”
張驊聽到這一聲,頓時一愣,趁著這片刻的功夫,柳令春見縫插針,搶先道:“既然當時證人的意識並非處於清醒狀態,那麼證詞便不足為證!張驊,你可還有別的證據?”
張驊聞言,臉色微變,看著袁青山的背影,心中這才生出了幾分後怕的感覺。
既然他現在能夠突然反口,那麼,自己交代他的事情他又是否真的辦好了呢?他還值得信任嗎?
“張驊!”柳令春可不想再給張驊什麼思慮的時間,當即厲聲道,“若是拿不出別的證據,那麼這詆毀皇室公主的罪名,可就要坐實了!”
張驊臉色一變,到了這個時候,他也隻能孤注一擲了!
“有!我還有別的證據!”
柳令春咬牙,沒想到他竟然如此狡詐,手中竟還握著別的底牌,但此時也隻好冷聲問道:“說!”
“要證明長公主殿下欺瞞世人,我手中還有兩個證據!”
竟然還有證據,還是不止一個,而是整整兩個!
任憑柳令春如何擔心,張驊的話既然出口,也就不再猶豫,站直了身形,朗聲道:“諸位大人,眾所周知,長公主與駙馬鶼鰈情深,為天下百姓的榜樣,可是……”
張驊微微停頓,沉聲道:“這不過是他們做的一場戲!”
這話一出,莫說知情之人皆是心中一驚,就算是外間不知情的百姓們也皆是被驚了一跳,頓時引起了軒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