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有空是該著人去查查他們的身份了。
就在殷逸思量的這個功夫,劉漢忠將手中的最後一根針緩緩地刺入馮正明的穴道之中,馮正明渾身劇烈地一顫,眼中的混沌瘋狂之色漸漸退去,透出一分神智來。
劉漢忠收手,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冷汗。
“他隻有一炷香的時間,你們自己拿捏。”
說著,劉漢忠知情識趣地主動出了房間,還為幾人將房門帶緊,為他們留下了單獨談話的空間。
“馮正明!馮正明!”
殷逸連連喊了幾聲,這才見馮正明似乎像是剛回過神來,轉了轉眼珠,看向幾人。
“皇……皇上!”馮正明驚呼出聲。
托丞相大人的洪福,他曾經遠遠地見過殷逸幾次,次數雖少,印象卻十分深刻,此時一回複神智就看到殷逸,自然是驚疑不已。
“我……我這是怎麼回事!”
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處境,馮正明慌得不成樣子。
顧今息和柳令春見涉及到案情,早就在劉漢忠出門之時暫且壓下了其餘情緒,專心看著馮正明的情況。
如今見馮正明這副樣子,顧今息看出了其中的不對勁來。
“你不記得你神誌不清這期間的事兒了嗎?”
馮正明見到一旁的顧今息和柳令春,想到那日裏被捕的場景,就沒什麼好氣。
“什麼神誌不清?我什麼時候神誌不清了?顧大人可不要亂說話!”
幾人一驚,互相對視了幾眼,這麼說來,這人果然是不記得了!
殷逸見他對柳令春和顧今息心存疑慮,開口道:“你信不過他們,也信不過朕嗎?”
馮正明見皇上在此,估摸著柳令春和顧今息應該把什麼都和皇上說了,他們找他,估計也就隻有一個目的,當即大聲呼喊起來。
“皇上,微臣冤枉啊!微臣是冤枉的,皇上明鑒!微臣冤……”
還沒等喊完,馮正明就發現自己已經發不出聲音了。原來是殷逸方才出手如電,直接點了他的穴道。
時間緊迫,他可沒有功夫和他磨洋工!
“你冤是不冤,我們心中都有數,也不必說這麼冠冕堂皇的了。現在你的穴道已封,你既然說不出來,就仔細聽朕說吧。”
殷逸稍一停頓,見馮正明冷靜了幾分,這才接了下去。
“其實你為什麼會這個樣子,心裏應該也是有數的,隻是在逃避,不願意相信吧。這背後之人,你有意死咬牙關維護於他,可惜人家卻是毫不領情,不隻是將你暴露於人前,更是棄之如敝履。派人劫囚不成索性追殺,追殺不成又改為下毒,而且還是這種先是迷失心智最終在迷蒙中死亡的毒藥!其心腸之歹毒,可見一斑。如此,你還要維護他嗎?”
殷逸說這話的時候,暗中觀察著馮正明的神情變化,見他神色之間多有不可置信和掙紮的舉動,就知道他心中並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你也不必掙紮,這背後的人是什麼樣的性子手段,想必你比我清楚,對於你這樣的棄子,他又是如何處置的,想來也不必我說了吧。”
馮正明動作猛地一頓,神色漸漸暗淡了下來。
殷逸見時機差不多成熟了,伸手解開了他身上的穴道。
馮正明一得自由,立刻搖著頭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的!他知道我是不會出賣他的。他知道的……”
殷逸聽了這話,諷刺地笑道:“是啊,你的妻子老小都握在他的手上,他又怎麼會不相信你呢?”
馮正明猛地抬頭:“你……你知道?!”
殷逸眸色深沉:“我怎麼會不知道,從你這裏要的,不過是一份真正的真相而已。我隻想知道,他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那人早已要權有權,要勢有勢,為何還要冒風險作出這種事兒來?
馮正明淒慘一笑:“既然皇上清楚這些,那也該知道,我是無論如何不可能出賣他的。即使他要殺我,為了……我也不能!”
“馮大人這筆賬可就算的不對了。”
殷逸孺子不可教般搖了搖頭。
“就算你們關係匪淺,你猜他是更信得過你還是更信得過一個不會說話的死人?”
殷逸頓了頓又說道,“你若是身死,自然就要背上個在獄中畏罪自盡的罪名,你猜你這妻兒老小,在你去了之後他可當真會照拂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