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子和甄太醫這一天一夜也是絲毫沒有放鬆休息過,時刻準備著應對突發狀況,在顧今息穩定下來之前,正是她最危險的時候,這個時候隻要熬過去,後麵的就都好說了。
此刻聽到詔令,當即衝進了顧今息屋子裏,殷逸剛將顧今息放下,讓她平躺在繡床上。見兩人進來,讓出一人的位子。
“快過來看看現在情況如何了。”
兩人上前,一番診治交流,最終的神色放鬆了下來。
“恭喜長公主殿下,顧大人的病情已經穩定了,隻需要好生休養幾日,便可痊愈!”
殷逸這才真正放鬆下臉色,道:“辛苦了,兩位救治駙馬有功,本公主自會向皇兄稟明,論功行賞。都退下吧。”
見長公主揮了揮衣袖,甄太醫連忙拉住滿臉不情願的橙子,躬身告辭退下。
殷逸不再理會身後,握著掌心中柔弱無骨的小手,這一天兩夜的緊張,才算是真正結束。但這一場變故,也讓他真正意識到,麵前的這個人,在自己心裏的位置,遠比想象中的要重得多。這種感覺,是他從來沒有過的……
輕輕地在顧今息的額頭烙下一吻,不同於以前,這一吻是安撫,是心疼,更是承諾。
“從今以後,朕會護你一生無憂……”
等到殷逸踏出百錦宮之時,滿腔的柔情都被留在了那間寢殿之中,換了一身龍袍之後,他就又是那個威嚴冷戾的皇帝陛下。
“來人!”殷逸在龍椅上坐定,冷聲道。
李公公躬身上前,應道:“奴才在。”
殷逸眸色冰冷,連出口的話中都帶著絲絲的冷氣。
“傳朕口諭,即刻召大理寺卿柳令春入宮見駕!”
“諾!”
隨著李公公一聲應和,一道道的命令次第傳了下去。遠遠地傳出了宮門,傳到了柳府。
柳令春接到口諭,早就有了心理準備,自是坦然地緊,道了聲“微臣領旨”,起身就要隨著傳旨的公公離去。
“大人,您……不需要準備一下嗎?”那個小公公有些遲疑地提醒著。
他也不是第一次傳召大臣覲見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心急,拔腿就要走的。哪個不是先整理一番儀容,再思量一番如何在殿上奏答,一番折騰才肯出發,生怕有哪裏疏漏了,在殿前得罪了陛下。
怎麼到了這柳大人這裏,就這麼簡單了呢?看著也不像是個不懂規矩的啊。
柳令春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淡然一笑,道:“多謝公公提醒,不必了,這樣就很好。”
該準備的他早已經準備到了極點,至於此行為何,他心中多少也有了打算。成竹在胸,這些外在的,他本就不甚在意,如今倒是也沒有什麼好準備的了。
“走吧。”
說著,柳令春率先提步而出,小公公也隻好跟了上去。
一路緊趕,不出一刻鍾的功夫,柳令春就已經在禦書房門外站定。
“微臣求見陛下!”柳令春朗聲稟報。
門內當即傳來回音:“進來。”
柳令春應聲推門而入,還未等他說什麼,殷逸這次倒是先開了口。
“柳愛卿,你要的助力,朕已經給了你,聽說你也是物盡其用了一番。隻是不知道,如今這結果如何啊?”
柳令春被上座陰冷逼人的視線盯得渾身發毛,定了定心神,回道:“回稟陛下,臣不辱使命,已經有了確鑿證據,證明此案確實與相府有關!”
截止到目前為止,種種線索串聯起來,就算是不能治丞相一個死罪,也足夠相府好好地喝一壺的!
“好!”殷逸聞言,一雙星眸眯起,冷光乍現,“朕允你調動京畿兵馬之權,立即行動,給朕拿下一眾要犯!”
“臣遵旨領命!”柳令春當即跪下,朗聲應道。
屋內的兩個男人,一坐一跪,雖然姿態不同,卻同樣的氣勢逼人。為了同一個人,如同被觸動逆鱗的巨龍,從黑暗中蘇醒,定要那敢於犯禁之人,付出血的代價!
豈料,世事總是不如人意。
柳令春正待領命退下,還未走到門口,外間又傳來一聲稟報聲。
“皇上,出大事兒了!”這尖銳的聲音,正是李公公。
能在李公公麵前都算得上大事兒的,著實少見。這究竟又是怎麼了?
兩人心存疑慮,殷逸冷聲吩咐道:“進來說話。”
“諾。”一聲應對,李公公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