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的話裏帶著絲絲的揶揄,隻讓兩人都有些紅了臉。
“托母後的福,駙馬……”殷逸看了顧今息一眼,隻看得她心神緊張,才接著道,“駙馬對女兒,還不錯。”說完當即低下了頭。
這番姿態看在太後眼裏,這哪裏是“還不錯”,分明就是如膠似漆的很,隻是小女兒家的說不出口罷了。
太後點了點頭,並未表態。
殷逸暗中給顧今息一個勁的使眼色,奈何這個呆子這時候反應遲鈍了,怎麼都沒有回應,直氣得殷逸恨不得再上去掐她一頓!
“駙馬呢?”太後等了半晌,見顧今息沒有回應,主動開口問道。
顧今息原本正忐忑得緊,隻顧低著頭,仿佛這樣子就可以把自己隱藏起來一般。如今被太後點名,一抬頭就看到長公主在狠狠地瞪自己,有些不明所以。
自己又哪裏惹著這位公主殿下了?
殷逸心裏暗罵顧今息這個愣頭青,卻也不能任由她就這麼愣在這兒,隻好出言提醒。
“駙馬,你對為妻有什麼想法,但說無妨。本公主和母後都不會介懷的。”
顧今息這才明白過來,隨機應變,拉過長公主的手,一副深情款款地樣子。
“長公主,你對我的心,我都明白。我方才,不過是在想要怎麼說,才能說得清楚我對你的喜愛。但是,今息著實是愧對這個探花之名,竟然想不到詞句能夠表達清楚。”
顧今息越演越投入,直接將殷逸的手拉過來,道:“咱們夫妻間,有的話,不用說,用做的就好。以後,我會一點點,做給你看。相信我!”
殷逸隻覺得身上一陣陣地起雞皮疙瘩,這個丫頭,未免也太肉麻了些,虧她說得出口!
“長公主,你相信我!”顧今息見殷逸沒有反應,再次強調了一句,暗中死命給殷逸使眼色。
殷逸無奈,忍住撫額的衝動,到如今,隻能硬著頭皮演下去了。
他做出一副感動不已的樣子:“駙馬,你不必再說了,我都懂的!此生此世,必不相負!”
“嗯。”顧今息重重點頭,一副此情不渝的樣子。
“好了好了,你們這小倆口的,也不怕哀家這個孤家寡人看著心生羨慕。”
太後終於開口,讓兩人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
“母後哪裏的話,誰不知道當年父皇為了母後,六宮形同虛設,榮寵一世,這種福氣,女兒可羨慕的緊呢。”殷逸討巧地說道。
“你啊,就知道貧嘴,在自己夫婿麵前也不知收斂著些。”太後笑罵了一句,其中的寵溺味道,卻讓在場的都聽得明白。
這試探也試探完了,太後對著身後的內侍使了個眼色。
內侍暗中點了點頭,上前一步,對顧今息道:“駙馬爺,奴才恭賀駙馬爺即將入皇室宗牒。隻是這期間步驟繁瑣,規矩頗多,還請駙馬爺移步,讓奴才提前替您準備一番。”
顧今息聽到規矩有些頭疼,殷逸卻聽出了其中的玄機。
這意思,恐怕是母後要單獨和自己談談吧。
“駙馬,你且去吧,正好為妻和母後單獨聚聚,說些體己話。”殷逸附在顧今息耳邊,悄聲提醒道。
顧今息看了殷逸一眼,這才恍悟其中的道道,點了點頭,告了辭之後,連忙隨內侍出了安慈宮正殿。
待到顧今息離開之後,屋內隻剩下殷逸和太後兩人,太後這才真正放下架子,拍了拍自己身邊的軟墊。
“邐兒,快,坐到母後身邊來,讓母後好好看看你。”
殷逸順從地應了一聲,坐了過去。
太後仔細地瞧了瞧殷逸的眉眼,直瞧得殷逸一陣心驚,就怕太後看出什麼破綻來。
半晌,太後才歎了口氣,開口道:“孩子,苦了你了,這些日子,過得並不像你說的那麼好吧。”
殷逸有些詫異:“母後……”
“你不用說,母後是過來人,都是明白的。”太後拍了拍殷逸的手,“你看你,雖然用脂粉掩飾過,但是眉眼之間還是透著疲憊的神色,定是有瑣事煩心。”
殷逸心中一暖,想不到太後竟然會看得如此心細。隻是自己的“瑣事”,更多的是家國大計,而不是這閨閣之事,隻怕母後是有所誤會了。
未等殷逸解釋,太後再次問道:“邐兒,這兒沒有外人,就我們母女倆,你和母後說句實話,你當真喜歡駙馬嗎?”
“兒臣喜歡!”這話殷逸答得毫不遲疑。
豈料太後非但沒有高興,反而更加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