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聽說駙馬為查案重病,本公主幫不上什麼忙,隻好在佛前苦苦哀求,隻要能讓駙馬逃過此劫,本公主願意前往護國寺潛心齋戒沐浴十日,以示誠意!”
“那公主如今是打算?”
“心誠則靈。既然菩薩已經滿足本公主的心願,自當即日啟程,前去護國寺還願。”
聞言,顧今息好不容易才壓下嘴角翹起的笑容。
真是天助我也!原本她還沒有理清思路,又擔心朝夕相處會暴露自己的身份,如今長公主這一去,又是十天,雖然隻是權宜之計,但此刻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及時雨!
看來,宮中傳言為真,長公主果真是心有所屬,不然又怎麼會在新婚之後連連自請與丈夫分別。
心中有數,顧今息麵上仍舊是一番擔憂的樣子。
“公主乃是皇家千金,如此奔波勞碌,可怎麼能行?”
“駙馬不必再勸,本公主心意已決!”
顧今息故作無奈,歎了一口氣:“好吧,既然如此,萬望公主一切小心,早日歸來。”
殷逸嬌羞地點了點頭。
他政務繁忙,若是與顧今息相處甚多,不止顧今息擔心露出馬腳,自己又何嚐不是?
如今正值多事之秋,遠有黃河泛濫,災民流離失所,近有京城命案未明,處處撲朔迷離,他也隻有讓“長公主”再合理地消失一段時間,才好騰出心神來處理國事。
夫妻倆虛鳳假凰,各自演著各自的角色,若是不知情的看來,倒真是一副夫妻情深的樣子。
兩人幾番寒暄,直到用過膳後,顧今息領著眾位宮人送長公主前往護國寺為駙馬祈福還願,才算是消停了下來。
送走了殷逸,顧今息正要回返寢殿,走到半路,腳步突然頓住,召過一旁的內侍。
“去把徐公公請來正殿。”
“諾。”
顧今息打發了內侍去傳信,腳步一轉,快速向著正殿走去。
一旁的橙子左看看右看看,不明白顧今息葫蘆裏賣的什麼藥,撓著頭問道:“主子,你這是要做什麼?”
顧今息神秘一笑,故意賣起了關子:“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兒。”
她並沒有打算讓橙子知道這些事兒,她還太小,保護她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她越少介入這些事情越好。
看著橙子不樂意地鼓起腮幫,顧今息笑了笑,道:“小橙子,去,走一趟太醫院,為本駙馬取些藥來。”
橙子聽到這話,也不顧得不高興了,看了看顧今息,看到她點頭確認之後,低聲歡呼一聲,應了聲“諾”,一溜煙就跑得沒了影子。
橙子生於醫藥世家,天賦過人,如果待在宮裏僅僅就做個“小太監”,未免太過屈才,打發她到太醫院,也許會有些意外的收獲也未可知!
當然,這一切,都要建立在橙子安全的基礎上,人是她帶進來的,就一定要護她周全。
顧今息低聲對著一旁的宮婢吩咐道:“你跟上去,看好橙子。如果出了什麼事兒,一律說是我的吩咐,一定要保證橙子的安全。”
交待好事情,顧今息看時間不早,快步趕去百錦宮正殿。進殿之時,徐公公已經候在正殿之中。
“奴才見過駙馬爺。”
顧今息虛扶一下:“公公請起,煩勞公公來此,不過是有些事兒想要問一下公公。”
對於這位徐公公,雖然知道他是太後的人,但是他既沒有做過什麼不利於自己的事兒,又將自己在宮中的一切打點的井井有條,又曾被自己牽累受長公主責罰,她還是很敬重的。
“駙馬爺有事兒吩咐就是,奴才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顧今息在主座坐下,沉思片刻,道:“說來慚愧,我要問的,還是那白玉宮殿之事。”
“駙馬爺是說?”徐公公有些驚訝,沒想到顧今息會對這白玉宮殿如此上心。
“我這人生平無甚嗜好,就是對著白玉瓷器喜愛之極,自從上次聽公公描述了那白玉宮殿之後,就心癢不已。如此鬼斧神工之作,不能一睹為快,當真是生平一大憾事啊!”
顧今息說的痛心疾首,仿佛真的不能得到這白玉宮殿就要抱憾終生。實際上,若是不能盡快拿到白玉宮殿離開,她這條小命早晚也得交代在這裏!
顧今息看了徐公公一眼,歎道:“可惜這白玉宮殿既然是陛下喜愛的,作為臣子自然不敢僭越,隻恨我與它無緣啊!”
徐公公見駙馬的神色,立刻上前道:“駙馬爺真是個愛玉之人,不知道奴才怎麼才能幫上駙馬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