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駙馬爺說這本就是人之常情,她會體諒,請長公主殿下不必憂心。”
“就這麼多?”殷逸手中的筆一停,一滴朱砂點在奏折上,暈染開來。
“這……”李公公答不上來,頭上的冷汗一滴滴滑落。
“算了,不用說了,朕不過是通知她一聲而已。”
一段搶白的話,有種欲蓋彌彰的味道。說罷,殷逸自己也察覺到了,眼中鬱悶之色更重。
“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
李公公行禮,拱著身子退出禦書房。剛關上房門,就一拍腦袋。
看他這記性,剛才竟然把駙馬爺喜愛白玉陶瓷的事兒給忘了。這張笨嘴,剛才若是說駙馬爺想要一套白玉瓷器,定會讓陛下和駙馬都滿意的。隻是現在,房門都關上了,為了這麼個小事兒進去打擾陛下批閱奏折,他是萬萬不敢的。
這一來二去之間,就讓殷逸錯過了這個消息。
禦書房內,殷逸煩躁地揮手打發了內侍後,將這股氣都發到了奏折上,但凡有一絲一毫不妥的折子,統統被批了個一無是處,隻讓一眾大臣以為陛下對自己有所不滿,心驚膽戰了好些時日。
再拿過一本奏折,奏折的一角,一個紅色的印記標誌著正是皇帝的親信遞上的密信。粗略一掃,殷逸的眉頭就皺了起來。拿起奏折,從頭到尾認真地再次看了一遍,臉色卻是越來越陰沉。
“來人!”一身暴喝,打斷了門外李公公的心思,連忙推門而入。
甫一入門,就看到殷逸揮袖,將桌案上的奏折統統掃到了地上,滿臉的怒容壓都壓不住。
李公公幾乎感覺到了小腿的顫抖,哎呦,今兒這都是怎麼,皇上好久沒有這麼生氣了。
不敢有絲毫的耽擱,李公公上前一步,跪在禦書房裏,低著頭,靜靜地等著皇帝平息怒氣,下達命令。
他伺候陛下也不是一日兩日了,自然熟悉陛下的脾氣。這個時候誰敢衝上前去就是在找死。
殷逸深呼吸幾次,壓下滿腔的怒氣。
“去,給朕召集六部尚書,馬上給朕都滾過來!給他們兩盞茶的工夫,不到的,統統再也不要出現在朕的麵前!”
李公公一顫,低頭應是,連滾帶爬地跑出禦書房。
一邊一路小跑地往宮外趕,一邊對身邊跟著的小徒弟道:“快快!你們幾個,立馬去百錦宮,請駙馬爺去禦書房!快!”自己則是馬不停蹄地趕往宮外。
兩盞茶,就算策馬狂奔,也就隻能夠一個來回而已。這是要跑斷他這把老骨頭啊!
陛下這次恐怕是怒極了!陛下氣成這幅樣子,恐怕也隻有顧大人才能安撫的下來。現在,也隻能寄希望於顧大人了,不然他們這些人,今天恐怕都不好過嘍。
命令一道道的傳達下去,整個京城貴族圈裏,人人自危,各展神通打聽著禦書房內的動向。
陛下許久沒有如此動怒過了,究竟是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