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暗自偷笑,心裏鬆了口氣,就知道提到顧大人就能保住這條小命蒙混過關。
“哼,別以為朕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三天之內,要是找不到長公主和姓沈的,就算顧今息親自求情也沒用!”
“奴才不敢。”李公公低頭應道。
“最好如此。”
殷逸揮袖,走進禦書房,反手將門帶上。
“外頭候著。”
禦書房內,一道雕龍畫鳳的翡翠屏風,將禦書房分成大小兩部分,較大的一部分乃是皇帝平常用來接見大臣,商議國事的地方;而較小的一部分,一張簡單卻精致的雕花躺椅,一個楠木桌子,在這皇宮之中也算是出奇的簡潔,正是供帝王平常批閱奏折,處理國事之後略作歇息的所在。
殷逸扔下一句囑咐,獨自進了被翡翠屏風隔離出來的小空間,手腳極快地拆下頭上身上的朱釵飾物,脫下衣裙,從一旁的衣櫃裏取出龍袍換上。這也得益於他自小性子古怪,不願讓他人貼身服侍,現在倒也避免了當著外人麵前換裝的尷尬。
坐在桌案前,看著堆成小山狀的奏折,殷逸頭疼地揉了揉額頭。
今天一天陪那堆女人在禦花園浪費了這麼長時間,看來勢必要熬夜批奏章了。
腦海中忽然浮現出走之前顧今息那張明媚到耀眼的笑,嘴角不自覺地呈現上揚的弧度。
“小李子。”
李公公推門而入:“陛下,奴才在。”
殷逸頭也不抬,筆走龍蛇,言語之中卻流露出絲絲的暖意:“去,通知駙馬,就說皇上正在與大臣議事,稍後要與長公主一敘兄妹之情,讓她不要心急。”
他這個“妻子”長久在外不歸,還是像“夫君大人”報備一聲的好。
“是,奴才遵旨。”
李公公領旨退下,一路趕回百錦宮,正撞上領著宮人往外走的徐公公。
“呦,這不是李公公嗎?這是有何貴幹啊?可是陛下有什麼吩咐?”
徐公公笑著迎上去,這李公公可是陛下麵前的紅人,就連些不受寵的嬪妃都是要敬讓三分的。
“是長公主殿下讓咱家給駙馬傳個話兒。徐公公這是去哪兒?”
“哎,快別提了。”徐公公歎了一聲,愁眉苦臉地道,“長公主殿下和駙馬剛剛搬進來,這宮裏的事物啊,都是內務府那班子人給打點的。那群大人,論起這伺候人的功夫,哪裏能比得了咱哥倆?這不,出岔子了吧。”
李公公心裏一驚,忙問:“怎麼了?駙馬爺發脾氣了?”
從陛下的反應來看,恐怕對這位駙馬頗為上心的,若是惹怒了駙馬爺,這後果,恐怕不大美妙啊。
“沒呢,若是第一日就惹怒了主子,隻怕咱家現在就在慎刑司裏待著了。”徐公公自嘲一句,語氣還算是輕鬆。
李公公也跟著鬆了口氣,道:“駙馬是個好主子,好好伺候著,日後必定少不了你的好處的。”
語氣中帶著提點,也帶著警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