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頭扭動著,邊笑邊從嘴裏流出濃綠的液體,哢哢聲在喉嚨間打轉。
他的身上幾乎都是槍洞,密密麻麻堪比破爛的蜂窩。
他的身體龐大根本躲不開槍法如神的亞瑟的攻擊,隻能硬扛。
亞瑟以為他要死了,右瞳閃了閃,遮住左臉的長發被寒風撩起,完整的一張臉露出肅殺,寒冷。
他轉身走向燕妮,燕妮正在用一件破衣服笨拙地為極為厭惡的男人包紮。
她抬起頭來,擦去額前的汗水,滿手都是血液,連臉上都沾了一些。
亞瑟對著她笑。
黑雪片片落下,與黑蘭底色軍裝的男人融化在一起,極令人恍惚。
燕妮彎成慵懶細線的眼睛突然驚恐睜大,嘴裏爆發:“小心背後!”
“噗!”
亞瑟後背被拍了沉重的一掌,身體破風箏般在空中翻了一圈,劃著弧線落下去。
來勢凶猛,亞瑟都來不及反應,但落地時他掌握了極好的姿勢,雙腿蹲地!
他敢肯定,背部一定青了一大塊,甚至會腫起來,好在九階的防禦很好地緩衝了驚天大力。
他扭了扭脖頸,脖頸哢哢作響。
怪獸慢慢靠過來,他趁亞瑟鬆懈的時候發動致命一擊,卻沒有讓亞瑟斃命!
他慢慢挪動四肢往後退,宛如戰敗的野獸示弱一般。
可他不是野獸,他是另一種形式存在的“人”,他後退是厚積薄發,先退後進,蓄力再戰
亞瑟也往後退,他的背部一陣陣酸痛,骨頭錯開了骨節一樣。
“我隻想立刻頂出勝負。”
一人一怪獸都爆發出超常的力量,兩旁的空氣摩擦出火花來,火星撞地球般勁道十足。
……
沒有想象中排山倒海的聲音,沒有火山爆發的得精彩火辣,隻是簡單的一聲摩擦,比如裂帛。
光華流轉的長刀蒸發了一排黏在刃口的綠血,呲——
冒著白煙。
怪獸目光有些呆滯,小小的蒼白的頭動了動,頸脖動脈斷裂了。
但……他還是頑強地掙紮站起,雖然搖搖晃晃,渾身浴血,眼中仍有著極大的自信心將亞瑟幹翻在地。
亞瑟不會再給他機會,就他即將動身的前一秒,亞瑟的身影撲到他身旁,手起刀落,頭顱骨碌碌翻滾倒地上,吃了滿嘴的泥沙。
身體失去了指揮係統,在原地盤旋打轉,頭顱上眼睛還眨動著,嘴裏不斷冒出汁液,他手腳和觸須仍然向四麵八方亂掃,活力四射。
亞瑟回頭對燕妮叫道,“燕妮,把我的狙擊步槍拿來。”
接住沉重的巴雷特,亞瑟對著無依無靠的頭顱毫不留情地扣動扳機!
頭顱崩碎,地上均是一灘灘綠汁。
身體晃動,盲目地亂踢亂走,亞瑟連開四槍,將四肢打斷,隻有包著重甲的身體在地上匍匐掙紮顫抖。
“這個級別的生化人是不死的嗎?”燕妮狐疑看著還在顫抖的大塊頭身體問道。
“當然,你都看見了,不得不信,如果我沒有提升能力,今天躺在這兒的就是我了,多幸運啊。”亞瑟擦去冷汗,“連雇傭生化兵的領袖都這麼厲害,死海之王就別說有多難對付了,我感覺自己就像他張好網遲早捕到的魚。”
燕妮不屑道,“誰在乎呢,我們又不是去暗殺死海之王,我們隻是去尋找F藥劑的資料,再說,不見得雇傭金錢豹的家夥一定就是凶猛的獅子吧,興許是頭豬也不一定。”
“哈哈……”男人被逗笑了。
“救我呀。”班克斯咬著蒼白嘴唇含糊其辭。
亞瑟和燕妮這才走過去,亞瑟坐在一旁喘粗氣,用衣服袖子擦身上的汗水和泥漬。
“車壞了,食物應該還可以繼續儲存,可我們的新工具就隻有那些風之坐騎了,還得花點時間熟悉一下,天黑了,在充滿血腥氣味的源頭這樣的夜晚就像地獄。”亞瑟絮叨,手掌拍著額頭,做頭痛狀。
“沒事,我很快就能學會,我載你,你扶著這個殘廢的家夥就行了,不過你的反應還真快,剛感染就被你一刀剁了!”燕妮表示欽佩。
亞瑟笑了笑,“你也做得到,而且不會比我差。”
“我怎麼敢和沒有天賦極限的亞瑟相比,不自量力!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好啦,收拾食物準備離開這個鬼地方。盡管這血的味道很不錯。”燕妮深吸口氣,她對血有著獨特的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