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妮急忙一腳踩死刹車,悍馬靠著慣性往前甩出一段五六米的車轍!
亞瑟在地上滾了幾圈灰頭土臉,吃了滿口苦澀的沙子。
“你沒事吧?”女皇拍著臉埋進沙礫中的亞瑟,神色擔憂。
亞瑟的手動了一下,然後摁著地麵將上半身支撐起來,就像一頭狗熊,用力的搖晃著昏沉的頭顱,一口吐出濕噠噠的沙礫。
“燕妮,你想讓我死掉麼?開那麼快還裝聾作啞,你對我不滿意大可說出來,何必來這一出呢?”亞瑟頗為不滿的將臉上的塵埃擦去,然後轉個身換個舒服的姿勢躺著,胸口劇烈起伏,他還沒緩過勁兒來。
女皇焦慮的看著後方,她擔心那個不明生物會不會追來,剛才好險,如此巨大的生物都沒有獵人來捕殺,真是可惜,捕殺到的話就有錢賺了,不過普通的獵人隻能作為它的獵物。
“我想……我們今天殺掉的家夥就是獵人,他們千裏迢迢趕過來的目的可能就是對付那頭怪物的,抓住大家夥,他們就能狠狠賺一筆!”男人看著頭頂的太陽,光線熱辣辣刺痛皮膚,汗水如瓢潑。
“是嗎?但不管是什麼身份,他動手碰了我就該死!”女皇自我安慰,她才不會背著愧疚活在這個世界上。
她覺得還不滿意,就像自己的虛偽被亞瑟看穿一樣,又補充道,“隻有婊子才忍受觸碰!”
亞瑟抓緊時間休息,才懶得和她玩這一套!
“我抱你上車吧。”女皇說完就站起來把渾身灰黑色泥沙的男人抱起來,神色輕鬆毫不吃力,反倒讓在懷中的亞瑟吃了一驚。
這個女人的力量大得驚人!
“你力量幾階了?”
看著在懷中猶如小鳥般的男人,她撲哧一笑,露出好看的牙齒,碧色瞳孔裏的溫柔也讓人眼前一亮。
“你不是都看見了麼?你猜一下,一拳能把人的頭顱打爆的力量有多大?”
亞瑟暗自盤算,他現在五階力量,一拳可以讓人的胸口凹陷,但要一拳將對手的頭顱打得就像西瓜一樣爆開,六階勉為其難,如果要流暢痛快,七階應該不差!
亞瑟說出自己的答案。
女皇眼神中充滿讚賞,說明亞瑟的猜測是對的。
“好好躺著吧。”亞瑟的身體接觸到了悍馬柔軟的座椅,他看到了略微陰暗的天空,他整個身體縮在了副駕駛座上。
悍馬又在荒漠中奔行,沙礫漫天飛,植被稀少的土地裸露著荒涼,死氣沉沉的大地沒有一點生命的跡象,輻射雲偶爾飄過,淡淡的輻射若有若無並不穩定。
這樣一個世界讓人聯想到被諸神遺棄的地獄,無論是風還是雨,都折磨著人們僅存的一點的希望。
兩人行了三天,期間沒有遇到一個補給點,連個變異體的影子都沒瞧見,“我記得前麵有一個小型補給點的,年代久遠,不知道他們還有沒有經營著。”女皇說。
“希望還在吧,我看食盒裏的東西已經支撐不了幾天了。水也要喝光了,悍馬也需要加一些水。”亞瑟黑色的碎發遮住左半臉,右瞳無精打采,他才睡醒。
現在是清晨時分,空氣還算清涼,但沙礫苦澀的味道仍舊濃鬱。
“這裏好淒涼。”亞瑟看著窗外滿目蒼夷的大地,他們停在了一處遺跡前,到處充斥著亂石和倒塌的磚牆,旁邊是一堆堆被暴曬得幹枯的白骨,不知是什麼動物,類似牛頭,但頭顱的大小比例卻很特別,空洞的眼眶,森然的灰白。
亞瑟蹲下身子,仔細看著散亂的白骨,白骨上有著細細的刮痕,就像被人拿著鐵器雕鏤過,但雕刻的圖案卻一排排有規律的齊鏤而下,凹陷的紋痕很是美觀,也僅此而已,並不能稱上藝術品。
“這家夥死得很慘啊,竟然被敵人啃噬掉了,連骨頭都被搜刮得幹幹淨淨。”亞瑟得出結論,那些刮痕是某些動物的齒痕。
“它還算好吧,有的東西連骨頭都不剩。”女皇站在車頭旁,一腳踩在車門下的鐵階上舒展筋骨,連續幾天的駕駛,把她搞得一坐下去就自然而然的想著踩油門放靈活器,調檔!這些動作幾乎機械了。
“你說的補給點在哪裏呢?”亞瑟離開骨頭,站起來右手遮擋著陽光遙望,茫茫的荒漠中除了風聲什麼都沒有。
“奴!”女皇下巴向廢墟遺跡挪了挪。
亞瑟呆了呆,略有些絕望,沒想到這個補給點已經報廢了,到處是亂磚石,那麼這些白骨怎麼數量如此眾多呢,既不是人類也不像大型食草動物啊。
如果是攻擊凶猛的大家夥的話,它們的敵人就值得仔細揣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