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我隻是一根導火線】(1 / 2)

外麵突然嘶喊連天,刀劍拚殺,王碩根推著運送蔬菜的板車,把我放了進去,“郡主,咱們跟皇上不是一夥的,薑大人還在外麵接應,事不宜遲,我們得快些!”

我終於明白了眼前出現的並不是夢境,而王碩根男扮女裝假意來新軍軍營送菜,為的就是在兩軍交戰之際,帶我趁亂出逃。

等待多時的新軍與大岐精兵在外頭廝殺熱身,王碩根推著我從不招人注意的側後方撤走。

“她在哪?告訴我她在哪。”

我的心髒突然撲通撲通多跳了幾下,仿佛紛繁亂世,除了這個的聲音,一切均是背景。

我艱難地從板車中揚起頭,看見遠處傅東樓執劍的手像是在微微顫抖。

“死了。”

連錚與他相對而立,手持的寶劍是那把傅東樓曾賜他的斬雲。

在人與人的感情中,壞人總是比好人心狠,而好人總是比壞人狼狽……

“郡主,現在情況不明,我們不可在此逗留!”許是怕我衝動壞事,王碩根用小老百姓的智慧勸我,“如果真是正確的人,那彼此就都值得互相等待,郡主!”

說得很是。

我要是此刻出現,傅東樓鐵定會分心,更何況我自找的傷痛苦難,現已害的自己一身髒慘淋漓,我不能允許這樣的自己出現在曾經的愛人麵前,我仍忘不了自己堅定殘忍的對傅東樓說出“是”“我後悔了”“我要嫁給連錚”等等那般醜陋愚蠢的嘴臉……

我虛弱得唯有一根氣絲懸移,“嗯,走吧。”

人暈啊暈啊的,真是會習慣。我想我這次暈倒前的畫麵,許是幻覺也說不定———

和順王府的下人,譬如三元四喜,還有大廚王碩根和她的三個老婆,以及掃地的蘇婆,抬轎的轎夫等等叫的上來或叫不上來名字的人都在江水的一座偏僻宅子裏。

蘇婆扯著我的手,滿臉的褶子更皺了,“別怕,大夥都在,人多力量大,最起碼黃泉路上我們還能有個照應。”

眾人:“……”

三元雙眼紅紅的嘟囔著:“蘇婆,其實後半句你可以掐了不說的。”

蘇婆掏出手絹醒了一下鼻,又揩了揩眼角的淚花,“我就是怕郡主對生命對男人都沒了希望,郡主你看,薑姑爺起碼也算個好男人的。”

薑淮在眾多應和中俯首看我,“心肝,你娘讓我們來救你。”

我迷糊前依稀在學他說話:“你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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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事正頻,沒有大夫來給我治腿,薑淮忙前忙後用各種土法子為我退燒,給我的腿傷敷藥。

如果在這之前我的人生還算是一出輕鬆小虐的言情,那麼在我斷腿之後,故事已然開始走向了虐身虐心劇,我琢磨著,我這腿應該是好不了了。

就像做錯了事總是要付出代價的一樣,如果我成了瘸子,這就是我愚蠢自大自作聰明的代價,我萬不會竭斯底裏,我會永生淡定,會做一個低調的殘疾人。

我沉睡的時候發生了很多事,譬如傅東樓回朝了,和順王雖有立功,但功過難以相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