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愛恨苦牽纏(2 / 2)

“怎麼,我說句話你也覺得惡心?”他的視線慢慢地掃過我臉,然後遊走向下,先前溫柔的眼神變成了冰冷的審視,身上被他眼光掃過的地方都覺得一陣悚然的寒意。這才是應弘的本質吧,不小心回憶起曾經的溫暖,此時的肅殺便更讓人觸目驚心。

他道:“那我先前親你抱你,你可覺得惡心?我倒沒覺得你哪裏不舒服啊?”他強勢逼近,兩手扣住我腰,而且逐漸不安分起來。

他埋頭湊近,語聲低沉,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袁錦心,我會好好對你,可你要聽話,不要……不識抬舉。”

我無處可退,肌膚被他的呼吸帶起一陣戰栗,我強忍住慌張,仰起頭笑對他道:“應弘,你又想玩你那套強占的把戲?是不是我還生得有幾分顏色,倒教你舍不得了?”

我這話竟嚇住了他,他隻盯著我不說話,似在思考我究竟何意。我一不做二不休,索性伸手纏上了他脖頸,挑著眉笑道:“我看你也有幾分顏色,我不吃虧呀。”

我賭氣似的湊近了些,在他耳邊吐氣悠長:“我知道你不愛我,所幸我也不愛你,其實不是惡心,而是你對我怎樣,我全無感覺。”

應弘臉色微變,不耐煩地將我推開,似乎想說些什麼,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終是一字未言。我看著他吃癟的樣子,本來應該很暢快的,這會兒卻一點喜悅都沒有。

方才吐出那個“愛”字的時候,我心裏揪得死緊。他不愛我嗎?那我呢?應弘其實從未說個“愛”字出來過,連“喜歡”都沒有,可能我不該怨他欺騙我的感情,因為一切的感情,本就是我自己錯付了啊。

便是我對學長,都未提到過一個“愛”字,我喜歡和他待在一處,喜歡和他說話,覺得有他在身邊就有了依靠。可是到最後分別,都沒顧得上把這個喜歡說出來。是什麼時候起,應弘取代了學長,占據了那個輕易不敢敞開的位置?

一路再無話。

終於到了山頂寺前,應弘提前派人過來打了招呼,早就有人迎出來領我進去。更深露重,踏出馬車時我忍不住瑟縮了一下,不由得有種被拋棄的荒涼錯覺。

應弘自始至終沒有下車,我也刻意忍住不回頭看,昂首闊步地邁進新居。

寺廟客房條件清苦,我躺在冷硬的床上久久不能安眠,闔眼就憶起這一整晚的廝殺和流血,顛簸和奔逃,可是一旦睜開眼睛看著空冷的房間,就忍不住思念起那個溫暖的懷抱。這樣輾轉了半夜,天蒙蒙亮時都未曾入眠。

我知道自己是睡不著了,又嫌床榻冰冷,便披衣而起,到院子裏活動筋骨。做了半套廣播體操,身後有輕緩的腳步聲,回頭見到了一個意料當中的人:“袁姑娘,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