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一片苦楚酸澀,再也無法和她繼續這個話題,我敷衍幾句,便借口頭痛送了客。
也不知躺了多久,迷糊中感到有人搖我的肩膀,耳邊掃過溫熱的氣息,低沉的聲音帶著醉心的笑意:“大白天的,怎麼這樣懶?”
聽到這語音,心裏那些不痛快就一股腦冒出頭來。我生硬地撥開應弘的手,埋頭一聲不吭。
他語聲轉厲:“出什麼事了?”然後不由我抗拒,扳住我肩膀,強迫我坐起來麵對著他。目光相接之時,他微微一怔,道:“哭了?”
我反駁道:“哪有。”話一出口自己都是一驚,聲音沙啞,帶著一絲哽咽。
應弘捧住我臉,用拇指蹭了一下,拭去未幹的淚痕,皺眉道:“怎麼又哭了?出什麼事了?”
我暗恨自己不爭氣,居然不由自主地就流了眼淚,連忙一把將臉上抹淨,冷言道:“什麼事都沒,二少爺隻管忙去,一家人去溫泉,想必有不少要張羅的。”
應弘問:“誰跟你說的?”
我道:“還用得著誰說嗎。”
他輕歎一聲,伸手過來強行攬住我肩,道:“我也沒料到老太爺竟有此意,反正碧華山上的莊子大得很,你跟緊我住,我總不讓二太太再難為你就是。”
我掙了幾下沒掙脫,反而惹惱了他,他強硬地扣住我,怒道:“這是鬧的哪門子脾氣?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是啊,我還有什麼可不滿意的?”我斜睨著他嘲諷地笑,“我可是受應少爺青睞的人啊,若您抬舉我,把我收了房,我還真是前世修來的福分,以後要日日燒高香呢。”
他氣極而笑:“好啊,袁錦心,你還真是好厲害的一張嘴,從來不肯給人留一點餘地!”
我脫口而出:“有餘地的那位在隔壁住著呢呀。”
應弘聽了這話,反而平靜下來,注視著我道:“你在吃醋?”
我冷笑一聲:“別把我想得這麼膚淺。我在你心中,可有一點不同?或者根本,隻要聽話,就誰都可以?
“我曾以為我絕不會喜歡你這樣一個紈絝公子,待知道了你的身份,我又覺得我不願意招惹一個風雲人物。可是,一切都不由我決定了。”
我又羞又急又委屈,死死盯住牆角不抬頭:“正因為是你,偏偏因為是你,讓我什麼原則都顧不得了,任你是什麼樣的身份我都不在乎了。你……你對我可有半點相似?”
我哽住喉嚨,再也說不出話來,應弘忽然一把拽住我手,攜了我便起身往外走。
“做什麼?”
他回首道:“不是問我待你哪點不同嗎?跟我走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