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
他微微一笑,麵龐如三月春暉,動人心魄:“我帶你破案去。”
這幾個字輕輕的,仿佛上課時偷偷說小話一樣,捂著兩個人之間的秘密,立刻就把我的心撓得癢癢的。他語帶促狹,那一抹笑更是讓這話多了極大的誘惑力,我不及思考,就呆呆地跟了他去。出門的時候他一陣輕嗽,才將我的思緒從那明媚的少年時代拽了回來。
“你沒事吧?龍玦不是說你不能吹風嗎?”
他擺擺手道:“無妨。倒是你,腳步虛浮,扭傷還沒好?昨夜凍得厲害嗎?”
我心思一動,他怎麼對我的狀況如此了解?口氣卻是淡淡的:“多謝大公子關心,錦心身體尚好。”
麵前忽然伸過來一隻手,有琴弛笑得令人安心:“我扶你。”
我看著他的手掌愣神,修長白皙的手指骨節突出,掌心和指尖帶著半透明的薄繭,手指微蜷,勾出令人信任的弧度。忽而想起那晚,他幫我戴上佛珠的動作,那熟稔的溫度依稀曾經碰觸。
“怎麼,這般矜持?”他打斷我的思索,手照舊舉著,“好吧,那你扶著我吧,我反正看不見路途,這是你幫我,不是我幫你,怎麼樣呢?”
我失笑,好誠摯的解釋,為了不讓我尷尬嗎?本來也不在乎什麼男女大防,我便輕易地挽了他手臂,牽住他的手掌,表麵上看來是我為他引方向,我卻知自己正把大半的重量掛在他臂上,減輕腳腕的負擔。
剛剛出了前廳,迎麵便見龍玦笑眯眯地等著,我有點做賊心虛的感覺,悄悄吐了吐舌頭,對有琴弛道:“被抓現行了,你可怎麼辦?”
龍玦倒是不惱,迎上來便道:“你倆偷偷摸摸做什麼去,帶上我一起玩吧。”
“唔……我們……”
她仰著頭叉了腰,銀鈴叮當作響:“反正你們要去哪裏,我是管不著了,好歹得跟在後頭,省得有人挺屍了,連個抬回來的都沒有!”
我忍不住笑了,有琴弛也露出笑意:“本來就沒打算瞞你。我們去看看那死者的屍身去。”
龍玦拍手笑道:“這個好,快走快走!”那一副欣喜的神色,渾像是小女孩要去看新款的洋娃娃,而非一具死了兩天的屍體。
麵對這樣惡趣味的巫醫,我不敢多話,隻由她興致高昂地在前引路,絮絮叨叨地分析我倆的病情,頗有點自得其樂。
我挽著有琴弛走了一陣子,發現這路途越來越熟悉,我覺出奇怪,連忙問道:“這不是去應弘房間的路途嗎?”問出來才知道自己犯傻了,應弘的丫頭死了,自然停屍在應弘的院子裏。
眼見著院門已在前方不遠,我心裏忐忑,問他道:“我們貿然來查探,可有不妥?應弘要是知道了怎麼辦?”
話音未落,就聽見前邊響起了我最不願意聽到的聲音:“我若是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