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冷酷無情的家夥(2 / 2)

然後,逐漸恢複正常的何紅藥又簡單的把她和夏雪宜在去峨眉山追逐金蛇老人的時候,遇見被小金蛇襲擊昏迷的了緣師太的事情簡單的告訴了謝湘。

末了,何紅藥不由地又自言自語道:“怪不得那個老尼姑肯白白的把自己苦修畢生的心法悉數贈與小郎君,原來她不過是想假小郎君之手,完她的終生夙願罷了。”

謝湘不知道夏雪宜和何紅藥在峨眉山到底是什麼樣的際遇,何紅藥三言兩語,他也不便細究,萬一這個喜怒無常的女人突然又浮躁起來,便真的就什麼事情也談不成了。

所以他便存心的順著何紅藥的語氣,也歎了一口氣說道:“這就是了緣師太的一片癡情了,我當時膽戰心驚躲在洞裏,聽著他們之間的對話,瞧著那老頭的意思,根本就忘記了還有一個小女孩還在苦苦的等候著他……”

何紅藥忽然笑道:“據聞那個金蛇老兒不過是個太監,自然不會把人世間的情愛惦記在心上,專一癡迷為建文皇帝效命,隻是那個了緣師太可笑,苦苦去守候一個根本給不了她什麼的假男人幹什麼?”

謝湘有些默然,原來人都是看別人的事情伶伶俐俐冰雪聰明的,到了自己身上便混亂癲狂起來了。

“何姑娘說的果然是……咳,已經作古人的事情我們也不好再多加評論了,關於我表哥夏雪宜,我心裏一直有好多的疑問想和姑娘談談,不知道姑娘會不會不高興回答我?”

見何紅藥神情恢複正常,有了謝湘剛見她時候的那種活潑嬉笑,謝湘壯著膽子,小心翼翼試探的問道。

何紅藥既然已經在心裏對謝湘改變了看法,又因為謝湘終歸是夏雪宜的親戚,看見謝湘就好像可以和夏雪宜發生一點什麼聯係似的。

其實,如果不是夏雪宜太眷愛這個表弟了,叫何紅藥心中生出各種瘋狂的嫉恨,謝湘什麼時候和她談論夏雪宜,她都是非常樂意奉陪的。

好在謝湘人生的確實不怎麼討厭,麵目俊美文弱,言語溫柔,雖然夏雪宜這個名字對於他們來說是個敏感的話題,但總歸是沒辦法繞過去的。

這是毫無辦法的事實,已經恢複正常理智的何紅藥心裏十分明白。

所以,心情大好的何紅藥便對謝湘點點頭道:“你有什麼疑問?請說吧,不過不曉得我能回答多少?”

謝湘趕緊對著何紅藥露出感激的微笑,想不到她剛才還是女魔頭似的,忽然之間就變得如此好說話了。

“十幾年前,我和表哥是因為流民作亂而離散的……”

謝湘慢慢地說道;當時,夏雪宜把他藏在村頭那顆大榕樹洞裏,便匆匆忙忙的回村尋找大人去了,可是,直到聽見外麵傳來母親謝夏氏呼天搶地的哭喊,他才知道流民已經過去了,但是夏雪宜和出去尋找夏雪宜的秦伯卻再也沒有回來。

“因為走失了表哥夏雪宜,生死未知,我母親覺得對不起舅舅托孤之囑,日夜愧疚憂思,終於怏怏而終了。”

提起母親謝夏氏,謝湘還是有一定的感情的,那個絮絮叨叨一雙小腳總是走個不停,忙來忙去的女人給他的關愛是他在這個時光波段裏最值得懷念的溫暖。

“夏雪宜他應該回來看看我們的。”

末了,眼眶有些紅紅的謝湘怏怏不樂的補充道。

“哎,其實伯母她老人家是誤了她自己……小郎君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他是矢誌要複仇的好漢子,四處闖蕩拜師學藝去了,當然顧不上去看你們的了。”

何紅藥很有些不以為然的說道。

謝湘差點沒有跌破眼鏡。

他覺得何紅藥通過自己的這番描述,一定可以逐漸的認識到,夏雪宜原本就是一個冷酷無情的家夥,並且加以不假思索的譴責的,沒想到何紅藥竟然來了這麼一句。

看來這些變態的人連思維都是不正常的。

“何姑娘說的也是,現在說也無益了,隻是,我有些不明白,夏雪宜怎麼會和姑娘在一起,聽說姑娘的五毒教遠在苗疆,而且,姑娘身為五毒教公主,怎麼會願意陪著他在中原遊蕩?”

這種問話要是換做其他人,估計何紅藥早就給他來個一劍穿喉了,再不然也賞他一味毒藥嚐嚐。但是,現在問這話的是夏雪宜的表弟,連何紅藥都覺得他有這個問話的權利。

“公子知道小郎君的仇家麼?”

何紅藥盯著謝湘問道。

盡管謝湘知道夏雪宜的仇家是什麼浙江溫家,但他還是搖搖頭。

何紅藥冷笑道:“你不過是一個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呆書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