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娘獨自在床上呆呆的擁被而坐,眼珠子好像不能轉動似的看著一個倒在她床下,已經暴斃的年輕男人。
這個年輕正是昨天夜裏廚娘令他給吳大娘送宵夜的那個人。
此刻,他依舊保持著雙目圓睜兩隻手掙紮支撐的造型,隻是滿臉都是一種虛脫驚怖神情,麵容青紫眼珠暴突,身體上到處都是抓傷和咬傷,形容可怕至極。
這個年輕男人根本就不是發了狂的吳大娘的對手,從最初的興奮快樂到最後被吳大娘這個魔婦強行喂進大把的情藥……一直被吸食盡全部的精血而亡,算是真正的實踐了一把“寧在花下亡做鬼也風流”的古之名言。
“他媽的,竟然白白叫那王八羔子走脫了……可恨老娘費盡心機!”
半晌,吳大娘方才咬牙切齒的恨聲詛咒道。
她又狠狠地瞪了一眼死在地上的年輕男人,好像深恨他並不是夏雪宜。
昨天夜裏,她吳大娘想要往死弄的是小郎君夏雪宜,而不是這個麵容猥瑣的手下!
如果不是昨天夜裏的顛三倒四,擱在往常,這種貨色隻配被吳大娘打發給廚娘消火兒,哪裏輪得到他床前伺候?
死不足惜!
忽然,吳大娘掀開身上的被子,從床上一躍而下,對著外麵厲聲叫喝到:“來人!”
天明之前趕來應卯的四個黑衣人頓時推門進來。
“把他給我拖出去!”
“過來給我穿衣服!”
四個黑衣人顧不上好奇:吆嗬,感情,老板娘竟然把姓夏的小子給玩翹辮子了?
嘿嘿,果然小白臉都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的,瞧著老板娘渾身上下欲求不滿,滿臉怒氣衝衝的樣子,不定這個夏公子劃拉幾下子就完蛋了。
哈哈,太好了,死了好,這下老板娘就不會老是嫌棄他們這些人沒用了。
這些人一邊在心裏不約而同的幸災樂禍著,趕緊兩個人去拖地上的屍體,另外兩個人跑過來服侍吳大娘穿衣。
服侍她穿衣服的兩個男人盡管看著吳大娘前挺後翹的曼妙軀體止不住心癢難熬起來,但是老板娘看起來似乎真的很生氣,所以這兩個男人隻好趕緊小心翼翼的先服侍主人把衣服穿起來。
怒氣之中的主人翻臉可不是鬧著玩的,除非誰也是像姓夏的這小子一樣,活的不耐煩了。
吳大娘身邊的這些男人一看就知道是慣幹服侍女人的事情的。
明明是兩個大男人,居然很默契的有條不紊幫吳大娘從最裏麵的抹胸裏褲到羅襪綁腿,一件一件很快就把吳大娘從一個一絲不/掛的蕩/婦又穿戴成了一個花枝招展的妓院老鴇子。
……
不說吳大娘臥室裏兩個手下忍得很辛苦的服侍女主人,倒是準備把那具屍體拖出去的兩個人在看清地上的死屍之後都嚇了一跳,不禁麵麵相覷起來。
感情,這死的還是他們自己的人呐?那麼,姓夏的那小子呢?難不成被他們老板娘給生吞了?
一種恐怖的感覺頓時襲上這兩個黑衣人的心頭,難道老板娘最近的胃口已經大到可以吃人了?
那……他們豈不是個個的都死期臨近了?
他們不敢再去看滿臉怒氣的老板娘,慌慌張張拖起那具屍體就走。
來到無人處……
“嗚……”
這兩個黑衣人不由地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抹起了眼淚。
“怎麼辦?”
一個黑衣人又拿衣袖抹抹額頭上的冷汗,嗚咽著問道。
“老規矩,扔拐角假山廢井裏!”
另外一個抽泣了一下,回答道。
“嗯,快點吧,一會兒天就要亮了……怪嚇人的!”
呃……當然了,隻要死的是別人,老板娘吞噬的也是別人……就不算怎麼嚇人。
兩個人滿懷著前景堪憂的沉重,很有默契接著拖那具屍體往前行走,很快來到拐角假山旁邊。
黎明前的落芳院後院光線還非常黯淡,遠處的風燈微弱的光芒因為假山拐角的遮擋也無法照射過來,兩個黑衣人全仗著腳步矯健,臂力強勁,又是熟路,一起默不作聲的拎著那個倒黴鬼的屍體,摸索著走進那口廢井。
隨著一聲“噗通”沉重的落井聲,卻聽得井那邊傳來倉惶一聲“啊”驚叫,隨即一個白晃晃的人影從井口邊跳起來就跑。
兩個黑衣人差點沒有被嚇死:直覺地剛才被投下井的那個冤死鬼詐屍了,因為沒有那麼巧扔下一個光身子的人隨即就跳起來一個光身子的人飛快的逃竄而去。
“鬼啊……”
一個膽氣稍微弱些的舌頭都發硬了,驚慌失措的叫喊道。
“站住,別慌,鬼什麼鬼?天都亮了,你沒有聞到一股子臭味?咱們趕緊攆上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