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見吳大娘怎麼作勢,便用幾個青衣人衝了過來,拖住謝湘和艾葉,帶著他們騰雲駕霧似的很快就逃離了亂紛紛的府衙街口。
謝湘和艾葉很快又被扔進落芳院後宅。
已經更換回自己服飾的何紅藥正堵在長長的後宅遊廊上,拿著一種青竹蛇似的目光看著他們。
好像她為了夏雪宜做了這樣驚天動地是事情卻換來幾句嚴厲的訓斥,都是被他們害的。
“哼!”
何紅藥狠狠地瞪了謝湘艾葉一眼,轉身便走。
“蛇精病啊!”
謝湘心裏喃喃的嘀咕道,“不帶這樣威脅爺的行吧?”
不過,他自己何嚐不也是蛇精病?
本來想好一定要對夏雪宜敬而遠之的,一定要和這個人劃清界限的,一定不要被這個人拖下水的,可是如今自己都幹了些什麼?
自己竟然已經身不由己了,竟然失魂落魄了……
謝湘覺得他已經離萬劫不複很近了。
“夏雪宜,爺遲早是會被害死的!”
謝湘灰心喪氣的抬起頭看看頭頂上那片根本就不屬於他的天空,在心給自己嚴格的下了一個定義。
“不行,這樣下去不行,自己憑什麼非得給夏雪宜做炮灰?”
謝湘並不懼怕被何紅藥瞪上幾眼,謝湘更懼怕的是夏雪宜接下來將要進行的複仇行動。
他並不想低估夏雪宜,但是,夏雪宜卻明顯的在低估他們身處的現世環境。
危險已經對謝湘發出明顯的征兆,那些自以為已經很強大的人,往往會死在比他弱小的多的人手裏。
比如,夏雪宜可能很快就會遇見一個叫做溫可可的女子……
不知道為什麼,想到這個名字,謝湘的心中不由自主的泛出一抹酸澀。
他知道夏雪宜會深深地愛上溫可可,盡管這個女孩是他仇敵的女兒……
吳大娘和夏雪宜很快也回來了。
吳大娘依舊的滿臉嬉皮笑臉,走一步扭三扭,跟在夏雪宜身後討好獻媚,全無年老色衰的自卑和憂傷:“小郎君,你放心,我保證整個烏州城,我這裏還是最安全的。”
夏雪宜卻自顧前頭走著,根本就不理睬亦步亦趨緊跟著他、自我感覺極其良好的吳大娘。
“別看紅藥吊起那個狗官,踹飛幾個把總,我們折斷官兵那麼多的翎箭,你放心,他們照樣不敢到我這裏搜查人。”
“吳姐姐,你就吹吧,難不成你親自陪過那個狗官?或者給烏州城守備唱過堂會?”
夏雪宜突然站住腳步,極其惡毒的問道。
“呃……”
吳大娘根本就沒有想到夏雪宜會說出這麼一句匪夷所思厚顏無恥毫無無節操的話來。
她不禁愣怔了一下,旋即,就笑了。
原來這冷麵小郎君麵冷口不冷啊,很會開玩笑的嘛。
“那倒沒有。”
吳大娘做出一副害羞的樣子掩了一下口唇,“我有那麼自甘下賤嗎?陪那些臭男人都是姑娘們做的事情,不過啊,我這落芳院的頭牌倒是被那個死胖子知府叫過幾次堂會。”
“嗯。”
夏雪宜口中應了一聲,繼續往前走,吳大娘趕緊扭著身子黏上去,“小郎君,你就安安生生的在我這裏呆幾天,隨便你想幹什麼,你放心,這烏州城沒有老娘我擺不平的事情!”
夏雪宜早就一眼瞥見滿臉憤懣的何紅藥正隱在一簾竹窗後麵,心裏不禁歎了一口氣。
看來自己得趕緊的取出小金蛇的毒液,淬煉好需用暗器,然後把小金蛇送給何紅藥,打發她會苗疆了事。
吳大娘不停的聒噪叫夏雪宜真想回頭對著這個妖怪似的女人正腦門一拳,想這謝湘艾葉都還屈身在她這裏,少不得生生的隱忍了。
“那好,請吳姐姐派人去告訴那位知府,放了今天被他無故捉拿的人……”夏雪宜頓了一下,“還有被那些官差強行搶去的民財,否則就不要怪我對他不客氣!”
夏雪宜突然有些小器的想起他給了壽器店掌櫃的的那隻真的金元寶,白白的便宜了那狗官真有些叫人不高興。
“哎呦,隻要小郎君這樣吩咐了,這些簡直都不是事情,我這就叫人去辦!”
吳大娘笑的花枝亂顫,小郎君真是越來越把她當成朋友了啊。
她招招手,立刻過來一個人。
夏雪宜不看猶可,一看忍不住又皺起眉頭,原來正是誑去艾葉金條的那個小廝。
他立刻想起自己那根金條,那可也是真家夥。
小廝看見夏雪宜有些心虛的瑟縮了一下。
其實,他很想對這位小郎君申明一下,自己昧下的那兩根金條,為了保命,早就乖乖的上交給了自己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