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所廢棄園子裏層層疊疊密密麻麻,叫人頭皮發麻心膽欲催的五毒泛濫景象,謝湘直覺得三個月之內他都不要進餐了。
自己是不是有些太……命苦了?
怎麼偏偏要和夏雪宜這樣一個人物糾纏在一起?
老天爺啊啊啊啊啊!我要問候你什麼?才能表達出我此刻的“感激涕零”的心情?
……
“紅藥,差不多了,老怪物已經來了,我們走!”
夏雪宜看著謝湘已經走進那幾間破草房,便看向有些愣神的何紅藥,森然說道。
他似乎根本就沒有感覺到剛才自己說了什麼不入耳的話,已經令何紅藥很生氣了。
“呃……小郎君,我們幹嘛要那老怪物放牧了金蛇之後再動手呢?這樣的,金蛇的功力不是更加的強大?”
何紅藥咬咬牙,終於說出了自己的不滿。
夏雪宜的臉上出現一抹冷酷的神色,一雙幽深的眼眸不知道在看向什麼地方,瞬間叫人覺得,午後還不甚黯淡的陽光似乎也全部被蒙上了一層冰霜。
幸虧此刻的謝湘身影已經隱沒在那幾間被紅柳掩映的破草屋前麵了,沒有看見夏雪宜這種變幻莫測鬼神皆驚的表情驟變。
否則,真夠他驚怕幾下子的了。
他就會更加的體會到,什麼叫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了。
何紅藥幾乎是困惑的看著夏雪宜,簡直有些鬧不明白她心甘情願陪伴了四五年的夏雪宜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何紅藥沒有學過現代醫學有關精神研究方麵的知識,所以,她當然就沒辦法搞清楚夏雪宜為何在謝湘的麵前和她的麵前有著這兩種神奇的截然不同的表情舉止。
她沒辦法知道一個很久以後才有的名詞:人格分裂。
而且,看起來夏雪宜還是有著非常嚴重的人格分裂症狀。
這讓何紅藥覺得心寒,也更加的覺得無可奈何。
沒辦法,誰叫她喜歡他那張驕傲俊美無比的麵孔呢,而且,夏雪宜越是在她麵前表現出這種冷淡涼薄的模樣,就越叫她愛得發狂。
套用一句現代社會那些腦殘粉的台詞:“啊!好有個性啊!我就喜歡看你這份驕傲冷淡的模樣,好酷好帥啊,我好喜歡啊!啊啊啊啊!”
對著這種無可救藥的腦殘粉,你除了噴老血三升,百思不得其解,還有什麼辦法?
彼時,夏雪宜的語氣也變得更加的涼薄起來,似乎還有隱隱的冷笑:“這將是他最後一次放牧他最心愛的寵物,我們沒理由剝奪他這種最大的人生樂趣。”
何紅藥趕緊點點頭。
麵對著夏雪宜動人心魄的麵容,她除了趕緊點點頭以外,連剛才被夏雪宜摒棄為外人的惱火都莫名其妙的煙消雲散了。
哎,一個男人帥到叫女人沒誌氣,真是天下女人無盡的悲哀啊。
夏雪宜卻誤解了何紅藥雞啄米似的點頭應答,以為何紅藥感到害怕了,便換了一種神情,用一種沒所謂的語氣安慰道:“別緊張,這次我們一定不會失手的。”
何紅藥趕緊的鎮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說道:“我們這樣肆意張揚的,老怪物會不會已經發現我們了,而且……園子裏還有烤雞的香味。”
夏雪宜冷笑道:“就是要叫他發現的才好,免得會叫人覺得我們是無緣無故設了陷阱暗算於他,老怪物現在仗著金蛇已經成王,甚是有恃無恐的,他舍不得不叫他的寵物放牧已經到了口中的美食,你放心,如果我猜的沒錯,他現在一定就坐在園子裏等著我們了。”
何紅藥似乎有些擔憂:“我們就能十拿九穩嗎?小郎君,你是直接和他討要蛇毒還是幹脆和他爭鬥?如果他不肯給的呢?”
夏雪宜的目光瞬間變得歹毒無比,一字一句道:“那就不能怪我不客氣了。”
不知道為什麼,何紅藥不由地在心底打了一個寒噤。
她想起夏雪宜在她的萬靈山莊後獨住那間石屋,三年以來,夏雪宜從來就不允許包括她這個莊主在內的任何人踏入半步。
何紅藥雖然很好奇夏雪宜三年以來都在那間石屋裏鼓搗了些什麼?但是,為了挽留住他在身邊,她就隻得一直辛辛苦苦的忍著。
她也知道,夏雪宜在石屋裏鼓搗的什麼和了緣師太對他說的一番話有著很大的關係。
三年前,了緣師太為了報答她和夏雪宜的救命之恩,便告訴了夏雪宜一些如何對付金蛇老人的辦法。
何紅藥當時也是在場的,她聽見了了緣師太告訴夏雪宜的幾句至關重要的話,但是,在他們準備告辭的時候,了緣忽然說道:“兩位居士請暫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