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古代那些被強搶的民女也不過是如此時的謝蕭玉一樣的悲催了。
黎剛自己隨便揀了一個凳子坐下,嘴裏哼唧道:“哼,那個賤人拿著我妹子的家產讓她姘頭舒服,一個飄香閣不知道貼了我妹丈家多少銀子,今天算是他走運……遲早有一天大爺我打出他個熊黃子來,看他拿什麼去討那騷貨歡喜。”
史炳文笑道:“三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妹丈要死不活的人了,他情願自己貼了銀子叫小老婆養漢子啊,關你姓黎的什麼事請?好沒有道理,好沒有道理……嘖嘖嘖,那八成是你自己惦記上了那個小騷娘們了吧?”
黎剛怒道:“二哥好沒意思,不說幫著我,反倒取笑我來了……我妹丈死了正室,按道理當家做主的也該是二太太,哪裏輪得到那個騷貨吃裏扒外偷人養漢?”
說話之際,謝湘翻著白眼看見店小二忙忙的走了出去,顯見是準備菜肴酒水去了。
但奇怪的是,店小二出去之後,久久卻不見送進什麼東西來。
這裏史炳光的不老實從眼睛裏不由自主的就延伸到兩隻手上,他也不管黎剛和史炳文在較論什麼,滿臉垂涎欲滴的伸出一隻手去撫摸謝湘束發的簪子,口中癡癡的笑道:“小湘兒,哥哥和你換個簪子好不好?”
一邊說一邊去拔他自己頭上簪發的金簪,謝湘頭微微一偏,企圖想躲過史炳光伸過來的手,看著史炳光的醜態百出,心裏止不住的全是勃然大怒。
但是史炳光是什麼樣的身手,謝湘頭上的簪子瞬間就被他拔起,謝湘頓時被扯落了滿頭長發,生生的變成了一個風情萬種的俏郎君。
此刻的謝蕭玉隻恨自己沒有蔣玉菡的拳腳功夫,否則定叫這個該碎屍萬段的史炳文滿臉桃花開。
然後,才告訴他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不單單是史炳光看的癡了,正在和史炳文口角的黎剛也不禁用手擊桌而歎:“妙啊,妙啊,兩位哥哥好眼光,真好絕色也,落芳院頭牌都給比下去了!”
謝湘隻覺得心頭鬼火亂冒,卻知道自己此時是羊落虎口,即不能心存幻想,也強橫不來的。
這樣的無恥下流之徒、明火執仗的匪類,你別指望對他念上一段老子的道德經或者唱一本傳說中的《兒歌三百首》,就會感化的他們立刻棄惡從善痛哭流涕。
你也別想拿什麼尖端高達上的語言去威脅恐嚇他們,期盼他們會屁滾尿流伏地求饒,他在他們眼裏就像是一塊到了嘴裏的肥肉,能叫他們吐出骨頭想來就已經是菩薩顯靈了。
還是那句話,除非他有打得趴下他們的拳頭,或者變身奧特曼的法器。
無情的現實告訴他,他什麼都沒有,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少年。
百無一用是書生啊,古人誠不欺我!
所以,謝湘扒拉了一下垂到眼際的長發,鎮定的對他們笑了一下。
史炳光立刻酥了半個身子。
他一隻手握著謝湘頭上的簪子往自己發髻上胡亂插去,嘴裏低聲笑道:“來,大爺替你綰上可好?”
撲過來就要摟住謝湘。
“慢著……”
謝湘“霍”的站起來,厲聲說道。
滿腔澎湃激蕩的史炳光頓時愕然了一下,謝湘隨即軟語笑道:“無酒無菜無歌無曲好沒意思。”
正在興頭上的史炳光不滿的問道:“你還會唱曲兒?”
謝湘微笑了一下:“唱曲兒我倒是不會,不過我可以為三位爺吹簫一曲助助酒興如何?”
聽著謝湘清越的聲音,史炳光覺得他簡直就是在對著他們撒嬌,連眼神都殤了。
史炳光見史炳文趁他和黎剛說話,先拔去謝湘頭上的簪子,正滿心的不自在,聽見謝湘這麼一說,趕緊附和道:“對對對,小湘兒說的對,今兒就破個例,叫他們先上些果蔬酒菜,我們一邊吃酒一邊好好地樂一樂。”
擱在往常,他斷不敢去吃自家大哥的醋,無奈今天這個叫謝湘兒郎實在是太俊俏撩人,由不得他不生了爭風吃醋之心。
黎剛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不等史家兄弟倆吃飽喝足,是輪不到自己的。遂順水推舟道:“二哥言之有理,白眉赤眼的也無趣味,不如半醉半醒才得十二分暢快呢。”
謝湘心裏咬斷鋼牙,臉上卻不敢露出半分不快。
隻聽史炳文對著門外大聲喝道:“來啊!”
立刻有個粗使打扮的壯漢應聲而入,躬身說道:“爺,您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