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給你準備了一共20兩白銀,至於其他的一些瑣碎的,想來你平時也有自己的花銷。所以從明天你走開始,不論你在外多長時間,除非是你人都搭進去了。否則這20兩就是家裏給你的全部。”
“噗!”謝湘聽見自己心髒中刀的聲音。他臉上掛起了得體的微笑:“那是當然了,20兩夠了,我又不做什麼,綽綽有餘了。”
謝夫子滿意的一挑眉:“那就最好。”說完他就把信遞給了謝湘,轉身進了屋裏。留下謝湘獨自站立在庭院當中,頭頂飛過一隻小鳥,帶來一陣清風,剛剛謝湘久折不下的金銀花,在花枝上輕輕的打了個旋,掉在了他的靴子上。無聲的發出了嘲笑……
自從朱家坐了天下,沒過幾年,因為老是有倭寇騷擾福建沿海一帶。還秉承著一種兵來我躲,兵走我來的沾略思想,很是讓大明王朝的統治者們煩心。既然逮不住又殺不死,最高統治者朱元璋大筆一揮,那我們就從源頭做起。封鎖海上貿易,禁止與外交往。誰要是想私自出海,那就是裏通外國,叛國者!殺!
如此一來,倒是清淨了不少。隻是這種清淨換來的,卻是給了自宋元以來昌盛發展的貿易行業,帶來了沉重的打擊。不過中華民族最偉大的力量,永遠都是人民的力量。這個是不論在什麼時代,什麼地方都不可反駁的。縱然朱重八同誌嚴重的鄙視從商者,頒布了各項打擊商業的法令。但隨著時間的發展,到了現在,明萬曆年間。那些所謂商者不得穿絲,不得科舉的條令都是名存實亡了。
謝湘現在最想做要的,就是自己的產業。
不論以後到底想做什麼,錢,都是必不可少的。在中國這個地方,沒錢,真的可以說是很難做成什麼事。尤其自己將來必定從官,就官府給的那點俸祿,估計打發一些小鬼都不夠。就算隻從眼前來說,自己出門在外,20兩加上自己原有的雖說已經不少了。但是若真的想幹什麼,這些是遠遠不行的。所以,與其把這點錢生著慢慢花完,還不如用這些做點能生錢的生意。這個世界上,能變得真正有錢的方法,永遠不是節省,而是創造。
傳說天地洪荒之初,大禹自父親鯨之腹中墜地,即在神州疏導江海湖川。治了水,又請各路諸侯到會稽山一聚。一路水行,來到吳越懷山襄陵之地,便舍杭登陸。從此浙江東北的這塊被後人稱為人間天堂的地方,便有了一個\"杭\"字。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謝湘喃喃而語,他坐在書房裏的椅子上,用指尖輕輕摸著桌上遊記裏這頁記載的文字。蘇杭,真是讓人心馳神往的地方。不論是哪裏的蓮葉何田田,還是路上行人欲斷魂的清明雨,抑或是凝霜雪的皓腕。哪裏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讓人想去探個究竟。
蘇杭,是無數文人墨客必去的地方。而謝湘這個半路出家的書生,又怎麼能錯過了那個能為他贏得青樓薄幸名的地方呢。更何況,從臨淮去揚州,必定要經過的十裏秦淮河,作為一個慕名已久的人,更是讓他非向東南行不可了。
想到這裏,他彎了嘴角,拿起手邊的茶壺斟了一杯。聞著嫋嫋升起的茶香,他享受的喟歎了一聲。自家老爹就是好,嘴上沒說什麼關心的話,但是這些瑣碎的事情都交代婆婆辦好了。這茶應該是今年新春的新茶,就是可能是跟藥材一起放過,帶了一絲藥味。不過謝湘也沒放在心上,茶香加藥香,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啊。
遠山如黛,近忘煙塵。幾座南方的小山腳下,蜿蜒著一條道路,大約是年代已久,路上倒是寸草未生,隻是山的另一旁,陡然矮了好幾丈,一些亂七八糟的雜草從下麵伸了上來,張牙舞爪的好像在爭奪著每一份雨露陽光。
突然,遠遠的聽到幾聲馬蹄聲,越來越近了,車輪快速滾動的聲音也慢慢清晰。伴隨著幾聲馬鳴,拐彎處突然出現一輛青色車身的馬車。車轅上是一位神態輕鬆的車夫,約莫知天命之年,不過真實年齡倒是說不準,畢竟在外麵討生活的人,虛勞上幾年倒是正常的。
路把式坐在趕路的那輛馬車的車轅上,小心控製著快速奔跑的老夥計。他在車行裏也算是老字輩的了,多的不說,20年的駕車經驗總歸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