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象(一)(1 / 2)

邢風是個很奇怪的人,確切的說,他是個很奇怪的皇帝。他討厭庾相,但是更討厭和庾相對立的世家,因為無論他要做什麼,首先站出來反對的總是這些世家。

比如,他讓皇後代為理政的時候,那些世家大臣們個個上書,說這樣有傷國體。邢風不明白,一個女人,而且是挺著大肚子的女人,怎麼會傷害到國家的根本。何況,這個女人還是這個國家的女主人。

但是那些世家們必須要跳出來說,好像不說就是他們的失職,文死諫,武死戰。他們是文官,所以他們總喜歡冒著被處死或者貶官流放的危險站出來說話。雖然他們知道也許有的時候,他們說與不說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這不,皇後依然在處理朝政,有時候甚至處理的比皇帝還好一些,但他們不甘於被一個女人主宰,所以總是變著法子的為難她。

邢風因此很氣憤,他不明白他父親怎麼給他留下這麼一群老古董,當初明明是父皇的意見讓一珍參與朝政的,這些大臣們應該也明白,可是到了他的手中,似乎就不那麼順利了。

是他父皇太能幹了,還是他這個做兒子的太無能了?

有這麼一個強勢的父皇在上,似乎他的所作所為,都沒什麼重要性,無論他做的再怎麼出色,始終也勝不了他父親,於是,他幹脆丟開手,什麼也不願去管了,可他又心疼皇後,不想讓她太操勞,畢竟還懷著胎呢。

前兒個桓太醫又說胎兒似乎有些不穩,著實讓他驚嚇不小,畢竟已經快臨盆了,這個時候再說胎像不穩,未免讓人心驚膽戰的。

幸好這段時間有她弟弟蕭衍陪著她,她的心情好些,身體自然也就好一些了。至於朝廷上的事,邢風覺得很寬慰,因為就算自己不說,一珍也會主動詢問,免得他總是頭疼該采納哪一位大臣的意見好。

“珍兒,娶到你,真是我三生之幸。”有一次,兩人閑坐的時候,邢風深情款款的看著她,發出這樣的感慨。

一珍第一次聽到邢風這樣的話,有些驚訝,也有些感動,她溫婉的一笑,撫摸著小腹說:“你是說我總幫著你的緣故嗎?可是,等孩子生下來,我可沒那麼多時間幫你打理朝政了,我得照顧孩子。”

邢風看到她眼裏的慈愛,輕輕一笑,跪在她麵前,耳朵貼著她的小腹,說道:“孩子肯定懂事兒,知道他的父皇母後是世上最好的父母,一定會好好照顧他,好好幫他治理他未來的國家。”

一珍微笑,這身子是越來越沉,預產期快到了,桓知秋的眉頭卻越皺越深,好像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似的。問他,他總說沒什麼,隻是一個勁兒的讓一珍注意飲食之類的,一珍被他弄的有些心慌,但也按照他的話分外注意。

不過有些事,就算自己十分小心了,卻還是不能避免的。

那天蕭衍在禦花園裏見過明月之後,好像得了相思病,他姐姐看他整天愁眉苦臉的樣子,覺得奇怪,就問了他,他急於想知道明月的身份和下落,就直言不諱的都告訴了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