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看著底下跪著的樞密使和參知政事,一邊輕輕敲擊著腦袋,真是怪了,這兩個人平時可以為了一點芝麻綠豆大的事兒吵得不可開交,如今竟然為了一珍而共同上書?
蕭一珍,她到底做了什麼?竟然能讓兩個死敵一樣的朝臣動容?
僅僅在我稱病不上朝的短短幾天時間裏,她代為理政,就能樹立如此口碑嗎?
想到這些,我不禁有些踟躕,到底是該繼續相信她,讓她幫我打理朝政,還是該立刻停止她幹政的動機呢?
朝堂上除了參知政事,我沒有什麼值得特別信任的人,尤其是宰相!如果太傅還在,也許可以助我一臂之力,但是太傅早已告老歸家,朝堂上雖然仍有他的門生,但畢竟沒有他當年的威望了。
一珍,她畢竟是個女人,而且,她是我的女人。
想到這些,我不僅又露出笑容,父皇留給我這樣的女人,就是為了輔助我,我該好好對她才是,就算彌補我之前幾年,對她的虧欠吧!
(一珍)
大概是縱欲過度,那晚之後,他就病了。
而我第二天連床也下不了,福娘慌忙讓人去準備補品,對外一概不準伸張,可還是傳出了帝後大吵的場麵,幸而更加不堪的沒有傳出去。
我很快就恢複了,而他繼續躺著,暗自著桓太醫來問診,開了藥方,並授意其不能泄露半句。
想想真是可笑,正經的帝後夫妻,竟然要為這種事遮遮掩掩。
還好我有心腹太醫在,就是三年前要拜在我身邊的桓知秋,如今,他已從一個小小的從五品醫師升為正三品禦醫,是太醫院裏最年輕的禦醫。
而另一方麵,既然皇帝不能上朝,我隻好暫代政務。大事都交給宰相處理,小事情我就幫著解決一下。
至於勤政殿議事,是推脫不開的,樞密使和參知政事又吵得不可開交,我被他們吵的頭都大了,也沒能解決潛在的問題,所以隻好讓他們都退下。
到了晚上,桌上仍堆滿了奏折。懷蘇還像之前那樣,陪伴著我。
青蛙的叫聲此起彼伏,叫的我更加煩躁。
一把推開麵前的黃皮子,問福娘:“皇上吃了藥沒?”
福娘回答:“已吃了藥,睡下了。”
我微微點頭,讓她們都下去,獨留下懷蘇。
“樞密使和參知政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若隻是政見不同,又何必吵成那樣?”我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問他。
他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我聽我父親說,原本他們之間也沒有鬧的怎樣僵持,隻是譚大人有一位千金——自然不是宮中的這位,名喚佳妍,與陸大人的公子是有婚約的,但是這位女子英年早逝……陸大人的公子還因此自願調離京師,幾年未歸,陸大人就一直對譚大人有所憤恨。”
“原來如此……”我聽罷,略略點頭,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