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的集市上,馥香正在毫無目的地閑逛,卻不料身後猛然伸來一雙手,將她的嘴捂住。把她帶到一條小巷中,挾持她的人怒目看著她,說道:“別出聲……”
馥香看到眼前這個男人手裏拿著劍,臉上一道長長的傷疤,雖然看他不像凶神惡煞的人,但是這道傷疤卻讓馥香對他的害怕多了幾分。他一直看著旁邊的人走光才又回過頭看著馥香,他一鬆開手,馥香就問道:“是有人要抓你嗎?”
他放開馥香,轉身朝巷子另一邊走去,邊走邊說道:“知道太多對你沒有一點好處。”
他又走了幾步,馥香卻又叫道:“等等……”
他轉過頭,劍飛快地架在馥香脖子上,還好劍帶著劍殼,沒有傷到馥香,馥香蹲下身,拾起地上那塊刻著“陸”字的玉佩問道:“這是你的嗎?”
他拿起玉佩,放進衣服裏,轉身要走,馥香又問道:“你姓陸?”
他又將劍架到馥香脖子上,眼裏滿是怒意,馥香又問了一遍:“我隻是想問問,你是不是姓陸,認不認識一個叫陸願的人。”
男子把她帶到一個幽靜的屋裏,說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認識陸願。”
馥香說道:“我娘小時候很喜歡蟋蟀,但是她父親管得很嚴,不讓她玩蟋蟀,而她哥哥會瞞著她爹,偷偷幫她抓蟋蟀。有一次,她哥哥抓蟋蟀的時候不小心把隨身帶著的玉佩摔掉了,她知道之後就拿自己的玉佩跟他換,雖然那塊玉佩摔壞了,但我娘總是拿手帕包著它,一直戴在身邊。”
“小時候我比較貪玩,不學無術,可是我妹妹卻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每次我爹叫我背書,我都背不出來……”
“這個時候我娘就會對外祖父說‘爹,我給你彈我新學的曲子,你聽一下彈的好不好聽……”
“所以每次我爹都會說‘你要是能有你妹妹一半勤奮用功就好了’。”他感歎著,又說道:“你是荊花的女兒?”
“我娘是叫陸荊花,我外祖父就是陸願。你拿的玉佩和我娘的一樣,難道你就是我舅舅。”
“沒錯,我就是你舅舅。當年我爹被調任,我們舉家遷往任地,誰知半路遇到劫匪,我們被劫匪追殺,我臉上的刀疤就是那個時候留下來的,後來我們走散了,我也一直沒有找到他們。在我舉目無親的情況下,是一直商隊救了我,後來我也變成商隊的一員,可惜最近我因為殺人到處被官府追殺,隻好到處躲藏。”
“你殺了人?”
“沒錯,我跟著商隊四處走,人也漸漸變得暴躁,隻要有人得罪我,我就會殺了他。”
“那你打算躲到什麼時候?”
“你娘現在還在嗎?還有我爹,你的外祖父,我想見他們。”
“我娘還在,我外祖父,在20年前就去世了。”
他又歎了口氣,說道:“讓我見見你娘,我也死而無憾了。”
“我答應你,帶你去見我娘。”
……
“舅舅……舅舅……”馥香被夢驚醒,大叫著坐起來,稟雲起身說道:“又做噩夢了?”
“相公,我又夢到我舅舅被砍頭的場麵。”那天與馥香分別後,陸啟就被官兵抓住,她還來不及帶他去見母親,最近每天晚上做噩夢,她都會想到舅舅臨死前還抱有遺憾。
稟雲一邊拍著她的背,一邊說道:“對不起,我當初就不該讓你去看行刑的場麵。”
“不怪你,是我自己想去的,相公,我總覺得當年我外祖父被人追殺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我外祖父當年做過官,我想讓周縝幫我查查當年的事情,會不會與朝堂中的人有關。”
“好,那我明天陪你去找周縝。”
“好……”
“先睡覺吧!”
周縝上完早朝回到書房,發現書全都整齊放在書架上,桌麵一塵不染,昨天寫完字,筆還放在桌麵,現在卻整齊放在筆架上,書房東西的整理得整整齊齊的,連茶是剛泡的,周縝一臉疑惑,書房一般都是不讓下人收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