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勇原本已經做好了跪下來的準備,沒想到林歸晚竟是讓他坐下來,一時間便有些受寵若驚,一邊喊著:“不敢不敢。”一邊小心翼翼的坐了下來。
林歸晚眼底閃過一抹不屑,對於這種人渣自然是不需要給好臉色的,所以她縱使覺得李勇進門時的那個苦瓜臉很好笑,她也不會說出來。
封喻川注意到她的表情和眼裏的神色,不由得便有些無奈,緩緩的搖了搖頭後,便對著李勇道:“把你叫來是要問你一些陳年舊事。”
陳年舊事?李勇眼底閃過一抹不解,心裏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下一刻,封喻川便道:“筠竹那件事,你知道多少?還有,玲瓏燈在哪裏?”
林歸晚的眼睛也緊緊的盯在李勇身上,豎起耳朵來想要聽一聽他能夠說出什麼話來,啟料,李勇卻猛的跪在了地上,臉上滿滿的都是驚恐,顫抖著聲音道:“說不得啊,賢……公子,這件事當真是說不得啊!您可千萬不要再逼我了啊!”
封喻川眼底閃過一抹異色,斂著臉色沒有開口,林歸晚的眉頭也深深皺了起來,當年筠竹那件事給予這霧璃城,甚至這整個南海的影響究竟有多大?為什麼連李勇也不願意提?
如果事情當真是嫣兒打聽出來的那樣,那其實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左右也不過是愛恨情仇罷了,為何每個人聽到時都要露出這樣的神情來?
她眼底的不解極其的濃烈,盯著李勇看了好一會兒後才開了口:“都是死去的人了,你們兩提也不敢提?”
“誰說筠竹死了!”李勇急急忙忙的吼出聲,但轉瞬間又想到自己不該這麼衝動,便又冷靜了下來,顫抖著聲音道:“二位,算是求你們了,不要再打聽那件事了,那筠竹是個會妖法的,說不得啊。”
妖法?這天下哪裏有妖法?林歸晚眼底閃過一抹嘲諷,低聲嗬斥了一句:“讓你老實說便老實說,不要給我扯些有的沒的,要是那筠竹當真會妖法要來收了你的命,也自然有我們給你頂著,怕什麼!”
封喻川不置可否,隻默默的坐著一言不發。
李勇抖了三抖,沉默了半柱香的時間後,才壓低了聲音開口道:“當年那件事發生時,我還隻是個小廝,跟在老爺身後當跑腿。”
他似乎在回憶往事,眼底有著一抹唏噓,又道:“當年那場婚禮,可當真是辦得十成十的熱鬧,但是臨到行禮的時候,那筠竹卻突然發了狂,不僅僅提劍殺了小姐,甚至還從袖中噴出一條水龍來,把所有護衛都擊倒了。”
“這,這,這不是妖法是什麼!哪裏有人能夠平白無故的噴出水來!”李勇似乎有些憤憤,喊了這一聲後又意識到自己聲音大了,便又弱了一下,道:“那玲瓏燈被筠竹留下來了,我老爺收起來了,也不知道收在了哪裏,但對外便說那玲瓏燈已毀,畢竟是個妖物,也沒有人會去找。”
哪裏沒有人去找?要找的人前仆後繼的湧過來,但估計都被李偉林用這個當做借口給堵了回去吧。